看着清歌擔憂的神情,七音猜測道:“你的意思是,若真是親人相認,初弦他斷不可能不告而别?”
清歌點頭。
七音的心不安起來:“這毫無頭緒的,究竟該怎麼辦?”
清歌想了一陣,拿出紙寫道:“你還記得我們入城途中見到的那個人嗎?”
“你要……”
清歌面色沉重,大筆一揮寫道:叫洛笙過來。
初弦醒來的時候,後腦疼得簡直想要殺人。
他怎麼也弄不明白,十幾年不見的親兄弟,一見面就給他來了那麼一下。說起來他們即使不是同母所出,互相之間也沒有什麼大仇,雖算不上親密,然而曾經見面的時候也是禮貌相迎的。
難道這是二弟他特殊的打招呼方式?
初弦有些自嘲的苦笑了起來。
在他笑出聲的同時,室内的蠟燭點起,整個屋子一下子變得亮堂起來。
初弦要轉過身去瞧,然而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他往下一看,這才發覺自己已被緊緊的綁在床上。
“二弟啊,久别重逢,你這招待方式還真是特别。”
初弦的話語剛落,他口中的“二弟”已經走到了床邊,正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
“你沒資格喚我二弟。”
那張姿容俊逸的臉在搖曳燭火的映照下晦暗不明,隐隐約約間,竟帶有幾分扭曲。
初弦苦笑道:“确實,父親若知道我現今身份,是絕對不會再認我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衛文儀坐在床邊,俯身輕撫初弦的臉頰道,“據聞晔都雙絕之一的初弦,豔麗容顔絕世無雙,我不過是以遊樂的心态去探訪,沒想到被我撞破了你費盡心思想要隐藏的秘密。你知曉父親容不下你卑賤的身份,所以才故意隐身不出的吧?”
初弦翻了個白眼,連珠炮一般的說道:“你分明知道答案怎麼還故意來問我?十幾年不見了,你頭腦沒進步,反而倒是退化了。再說我悶頭不出來又關你屁事。我記得你一向是讨厭我的,應該不喜歡看我在你眼前晃來晃去的吧。那正好,馬上放了我,我絕對會乖乖走得遠遠地。”
“走得遠遠的,之後再換個清白的身份來搶走我現今所擁有的一切嗎?”衛文儀冷哼。
“搶?這是什麼意思。”
“隻要你不在,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
初弦一聽此話便都明白了。
衛文儀的生母原本隻是個妾室,在初弦的母親去世之後,才被扶正成為正室。然而衛文儀頭上雖挂了個嫡子的名号,在家中的地位卻是遠遠不及結發妻所生的身為嫡長子的他。
隻要他存在一天,衛文儀便事事不如他。
“那麼現在這狀況算是什麼?”知道對方沒安好心,初弦冷冷道,“留下我,更會威脅到你。”
衛文儀沒再說話,而是上了床,側卧在初弦身邊,一邊輕觸初弦光滑細膩的鎖骨,一邊沖他不懷好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