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正正好好,虞思鸢一偏腦袋,輕而易舉湊近了她的耳朵。
氣音緩緩:“姐姐……”
熱意驟然撲入最敏銳地帶,沈見岚幾乎克制不住出聲,又在脫口刹那硬生生忍住。
伴随而來的是虞思鸢的一聲輕笑,落在她耳畔格外清晰。
沈見岚本能去推:“你别……”
虞思鸢卻是半個身子都貼上她,雙臂箍住她腰肢,來回調整姿勢間,已經幾乎把她摁在了牆上。
而其間一直不間斷地在沈見岚耳邊喃喃:“姐姐,你猜我想聽什麼?”
沈見岚的嗓音幾近破碎:“不知道。”
短短幾秒鐘時間,煎熬如熱油潑身,沈見岚清晰感知到臉是燙的,身子也是。
直接接觸的耳畔更是燙到幾近失去感知。
要是真的失去感知就好了,也不用被虞思鸢順勢一口叼住耳垂,慢條斯理地來回碾磨着。
是真上了勁,沈見岚閉上眼,清晰感知着耳側傳來的痛楚,本就小小的一塊領域,被外來者肆意地侵占着,她卻生不出絲毫的反抗念頭。
而虞思鸢咬着咬着,卻又蓦地換成靈巧的舌尖,一點點舔舐過方才被粗暴對待的地方,耐心地安撫着每一寸,甚至連周邊的耳廓都一一照料。
品嘗開胃小菜之餘,她還有閑暇去觀察沈見岚的表情。
冰山在她面前褪了一層冰殼,露出内裡更加清透的芯子,而内芯上濕漉漉地滲着水,消解融化之勢早已擋不住。
沈見岚的手無處可放,隻能支撐着牆壁,稍微保持一點沒有被摁在牆上的姿态。
虞思鸢再次輕輕一咬,提醒她回神,慢騰騰道:“聽清楚了嗎,姐姐?”
沈見岚一個字也沒聽清楚,盡管虞思鸢也根本沒說。
她隐忍着,視線同樣是濕漉漉的:“嗯……”
虞思鸢乘勝追擊:“姐姐說給我聽,我就放過你。”
沈見岚糊裡糊塗應下:“好。”
實則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
虞思鸢越發欺近她的身子,兩個人近乎牢牢貼在一塊,再也分不出半點空隙。
室内本就溫暖如春,再穿着毛衣的話,似乎就太熱了些。
沈見岚輕聲,從齒縫裡送出幾個字:“去……好不好?”
這回換虞思鸢沒聽清:“什麼?”
話中意思,卻是猜都猜到了。
她嫣然一笑,沒等對方回答,隻是把臉貼在沈見岚的胸口,貼得更加緊了些:“不喜歡這裡嗎?”
沈見岚不吭聲了,像是被欺負過頭,内芯停止運轉。
虞思鸢适當地放松一些束縛,粲然:“姐姐要我抱你嗎?”
下一秒,她的唇被用力咬住,沈見岚身上的草木香氣在一瞬間驟然放大,而唇齒間除了酒香,也是同樣的草木清香,讓她聯想起幾味中藥。
沈見岚用的力道極大,不比虞思鸢下口有分寸,她一咬,虞思鸢的唇上又新添了道口子,兩人同時嘗到了血腥味。
沈見岚茫然一瞬,舌尖本能地舔舐過破口的地方,再次誠懇道歉:“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醫生幹什麼?
破都破了,虞思鸢輕嘶一聲,很難不懷疑沈見岚是在蓄意報複。
更何況,她雖然說着對不起,卻隻是松口了一瞬,随即又用力吻上來。
這回不用咬,用貼的,隻是貼得太過用力,幾乎要唇瓣相融一般。
笨拙地貼了許久,舌尖才試探一般,緩緩來探虞思鸢的唇。
虞思鸢不敢不讓道,生怕又被再咬一口。
沈見岚的吻如同某種小動物一般,毫無技巧,隻有感情,但卻不依不饒,很是認真地尋回輾轉着。
從牆角親到床上,虞思鸢總算有機會翻了個身,将沈見岚死死壓在身下。
雙唇稍微分離一會兒,沈見岚就盯着她看,長睫垂着,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虞思鸢哭笑不得,勉力尋回些清明神智,在沈見岚唇上不輕不重咬了口,算是示範。
她的舌尖靈活地鑽入,雙手也同樣靈活遊走,衣物一一在枕邊堆疊,熟練得像是演練過一萬次。
不知道為什麼,沈見岚的眼神仿佛更委屈了,又轉瞬染上迷亂,在她舔吻脖頸的時候輕輕哼出聲。
忘卻自己,忘卻對方,隻是被放大的鮮明感觸,一點一點聚集積蓄,如同氣球飛速膨脹,最終瀕臨在爆裂的臨界點。
沈見岚再睜眼的時候,眼裡滿是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