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直接的證據,但對面估計也有能人異士,将真相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至于為什麼隻找許向雅不找男人,他們當然也摸透了這家子的生活習性,而且女兒天生就會對母親心軟。
隻有許向雅才能套出他們想聽的話,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管用什麼辦法傷害了同學,回到家裡必然會害怕的,許向雅是可以擊潰女兒心底的一道防線。
文神尚不知她前腳剛到家後腳已經有人把算盤打到她頭上,隻是坐在床上閉目養神聽到外面窸窸窣窣的雜音。
皺了皺眉,并沒有放在心上。
男人說完,見女人表情陷入動搖,就知道她最後還是會聽自己的。
當然了,一個毫無主見的中年婦女,要是她自己是個有主意的人,怎麼會一直被這個男人吸血而不知反抗呢?明明在這個社會了沒有人會強迫她,反而甘之若饴。
許向雅愛女兒,她的慈愛不是裝的,但她更愛自己的男人。
出嫁從夫,現在不是以前了,但嫁出去了也不就那麼一回事麼。
許向雅猶豫,她會猶豫說明她心底并非真正信任女兒,不然早就把短信删了把對方拉黑,再去問問女兒在學校有沒有受到欺負,可是她沒有,一方面不斷懷疑女兒是不是真的如同外人說的那樣殘暴欺負同學,一方面看到那些條件她也心動了。
有一件事許向雅沒有告訴丈夫,她中年又懷了,就是前幾天查到的事,本來想挑時間給丈夫一個驚喜,所以才遲遲沒說。
畢竟有一個那麼大的女兒,這時候再生一個好像不太好,她也有些羞澀。不過,丈夫雖然以前和她說生一個好好撫養就夠了,女兒男兒都一樣,但是丈夫每次都會羨慕地看着隔壁家的小男孩,她不是看不出來。
隻是之前她身體差也生不了,家裡條件也不好,所以這事就随緣了,沒想到,在她得知自己又懷了且這胎很可能是男孩時,她們家又被砸中了一個又驚又喜的事。
雖然對女兒有些抱歉了,但是……許向雅摸着肚皮,垂頭思考,一家三口人的幸福,和女兒一年半載的時間相比,這她要不選前者就對不起肚裡未出生的男兒了。
許向雅這人也有點迷信,懷了男兒就遇上“大豐收”,肚裡的孩子是來報恩的吧。這個孩子就是她的幸運。
房子,一套房子她們拼死拼活幹一輩子也掙不來,而且有了房子以後男兒也好找對象……
“考慮好了?”男人看着妻子逐漸堅定的眼神,心道好日子就在未來朝他招手了。他終于能有自己的房子了!還是在這寸金寸土的城市!
許向雅握了下手機殼,“嗯。”
丈夫說得沒錯,女兒又不是殺了人,最壞的結果也是進去關幾年就回來了。
做錯事受到懲罰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房間裡,文神盤腿坐着,閉着眼,神識在腦裡不斷飛躍,探索,探索。
直到神識無法再擴張加強,文神分出一縷意識,向這個房間外面延伸,擴張,經過了倆妻夫的身邊,又探向這座房子、這棟樓層的外面,向馬路外,向越來越遠的地方……
清晨,許向雅早早起床做了一家人的早餐,丈夫昨夜興奮過頭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天快亮了才眯眼,此刻打着呼噜鼾聲如雷,恐怕不到快上班的最後一刻是不會起來的。
許向雅把女兒的早餐給她打好放桌上,平時這個時間她已經出門了,今天明顯有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許向雅坐在餐桌前,悄悄打開了手機錄音,随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吃飯。
昨晚她想叫女兒出來聊聊,不過敲了好久的門女兒都沒有開,以為對方睡得早,這才今早不得不晚點出門。
文神卻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經過一夜休整,文神看起來精神不錯。
下凡好幾天了,不過文神卻是昨天第一次回到這個凡間的家裡,之前每晚她都随便找一個高的樓頂獨自待着,夜深時,在最高處眺望這座城市,如果可以,她想俯瞰這個世界,但是不知出于何種原因沒有去做。
昨天罕見地體會到一絲凡人所說的母愛,文神對這個凡間母親的觀感暫時還行,還行的意思是,不算讨厭,但也沒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