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晚輩,第一次上門,總得帶些東西。”林書閣解釋道。
“晚輩?”
“對啊,我和你是朋友,見你父母不就是晚輩嗎?”林書閣笑着說道。
“那好吧,不過你今天見的是我阿兄。”周度一聽他這樣說,立馬開心了。
“你阿兄?”
“對啊,你忘了商人之子不能做官的?”周度一臉嫌棄。
“那你?”那你怎麼做官了?難道是……
“對啊,我家生意其實是我阿兄白手起家才做成的,他長我許多歲,家中生意都是他負責的。”
原來如此。
兩人進來周宅,周度帶着他穿過幾層回廊,終于到了内堂,周家人一聽林縣丞到了,集體震驚,雖然林縣丞跟二郎走得近,但畢竟民不與官鬥,何況這位已經是甘州縣二把手了。
林書閣剛踏進内堂,就看到周家人嚴陣以待,見到他齊齊行禮,“參見縣丞大人。”
林書閣連忙扶起周度父母,“伯父、伯母,這可使不得,”向周度使了個眼色。
周度笑着說:“我就說淮亭兄不在乎這麼繁文缛節,你們還不信。”
周母狠狠瞪了一眼周度,臭小子亂說什麼。
“晚輩上次來得匆忙,沒有拜見伯父伯母,實在失禮,今日得空便跟着二郎一同拜見。”
周父哈哈一笑:“林縣丞客氣了,您能來對我們來說簡直是蓬荜生輝啊。”
一頓寒暄之後,林書閣表明來意,周父周母自覺留着不合适,便起身出去了,隻留下長子和次子陪着林書閣。
他将羊絨制作、市場前景、貨源銷路都說一遍。
周家長子周遠長得不怒自威,他開口道:“林縣丞是想我家先做羊絨生意?”
“是的,周家本來就有綢緞布匹方面的經驗,做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好,我同意了。”周遠爽快道。
林書閣一陣錯愕,他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就答應了。
周遠笑道:“林縣丞既然都說這生意盡是好處,我還猶豫什麼,說來還得感謝林縣丞第一時間想到我家。”
“多謝周老闆的信任。”
“你倆就别客氣,談成了就行了呗。”周度看着他倆你來我往的客套,實在看不過眼。
林淮亭這人什麼都好,就愛跟人客氣,阿兄生意做得多了,一開口就是客套話。
“那在下就告辭了。”林書閣朝兩人告辭。
“急什麼?一起吃飯。”周度拉着林書閣說道。
林書閣推辭,“我這幾日一直早出晚歸的,家中弟妹估計都要有意見了,今日得早些回去。”
“行行行,就知道你要回去陪阿遠阿萱了,哦還有仲宣。”
不知道林書閣小小年紀,哪來這麼顧家的習慣,不應該跟他一樣天天喜歡跑出去玩嗎?可能是長兄如父吧。
“過幾日休沐,你不是說要一起去打獵嗎?到時候一起好好玩,放松一下。”
“我竟然把這事忘了,那可說好了。”周度幼稚地要和他擊掌。
林書閣隻得和他玩擊掌遊戲。
“周老闆,二郎,告辭,我歸家去了。”
“告辭。”
想着家中弟妹,林書閣在街上還買了糕點和燒雞,今晚可以一起吃頓好飯,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忙于造紙之事,現在又是羊絨。
林書閣最近幾乎一直晚歸,剛開始三人都還等着他回來。林書閣一看一個個睡眼惺忪,便直接讓他們不要等自己,早點睡了。
不過今日可以早歸,大家好好聚一聚,林書閣一掃連日的疲憊,高高興興地拎着東西回家了。
天剛擦黑,林書閣進了家門,卻沒聽到一點聲響,心下奇怪,“仲宣,阿遠,阿萱,我回來了。”
還是沒有聲音,難道都出去了?
他挨個推開房門,不見任何人影,廚房是開着的,竈間火也沒熄,不會是出事了吧?
林書閣扔下東西,急忙往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