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神死後,結界也随之消散,那巢穴算是暴露在外,司徒煙雨很快就找到了。
他走在最前面,用鼻子嗅了嗅,跟着就找到了風神刀。
“殿下,這裡!”
紀慕人一進來,當時的記憶浮上心頭,他下意識伸出手,“奈河劍”的觸感好像又重新回來了,紅色刀身一閃即逝,他愣了愣。
蕭歲溫緊跟着進來,左右一看,道:“好濃的陰氣。”
紀慕人回過頭,見蕭歲溫緊皺着眉。
“陰氣?是木神的嗎?”
蕭歲溫搖了搖頭,“木神是邪氣,這陰氣是死人的。”
“咳咳咳”司徒煙雨在一旁咳了幾聲,紀慕人和蕭歲溫一并望去。
隻見他身體潇灑傾斜,一隻手掌着岩壁,另一隻手指着地上的風神刀道:“刀在這裡,勞煩哪位來拿一下。”
紀慕人低頭一看,此刻才發現那刀确實大的驚人,比旁邊石桌還長上許多,紀慕人走上前,感歎一番,然後在司徒煙雨和蕭歲溫的注視下,蹲下身,撥開上面的雜草,雙手握着刀柄,用力往上提。
司徒煙雨微張着嘴,愣愣看着那刀,蕭歲溫不知在想什麼,也沒上去幫忙,隻盯着紀慕人的後背看。
紀慕人試了幾次,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一層薄汗,那刀不給面子,一點沒動。
司徒煙雨在一旁傻了,“不是吧殿下!我拿不起來就算了,您怎麼也拿不起來!?”
紀慕人扭頭,尴尬笑了笑,“城主你都拿不起來,我又怎會拿的起來。”
司徒煙雨心裡不是滋味,他眼睛波光一晃,眼淚就要出來,正要開口想讓他家殿下别叫他“城主”,蕭歲溫在後面就開了口。
“哥哥,我來吧。”
“烏龜王八蛋!”司徒煙雨朝蕭歲溫喊:“我們殿下都拿不起來,你逞什麼能!”
司徒煙雨被無視了。
紀慕人起身給蕭歲溫讓了位置,見蕭歲溫就伸了一隻手過來,他怕蕭歲溫撕扯到手臂,忙道:“這刀真的很沉,歲溫你要不要兩隻——”
話還沒說完,蕭歲溫一隻手把風神刀拎起來的,那感覺就像在拎一棵白菜,還能在掌心掂一掂。
“真的假的......”司徒煙雨震驚。
紀慕人笑起來,想誇贊蕭歲溫力氣真大,忽然間一陣狂風襲來,幾人被吹的衣袖翻飛。
紀慕人眯起眼擡臂擋風,司徒煙雨因為站姿“妖娆”,這一陣風吹他個猝不及防,整個人撲撞在石牆上,發出“哎呦”一聲。
蕭歲溫擋在紀慕人身前,豎起了風神刀,風神刀攔下不少冷風,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在翻轉的風流中看見一個身影穩穩落下。
殘風還未散盡,那人伸手便指着蕭歲溫,道:“小兔崽子,就是你盜了我的寶刀?老子宰了你!”
風神不由分說,一拳就打過來,蕭歲溫沒有避讓,拎起風神刀一揮,風刃擊出,風神雙眼一瞪,立即閃身避刃。
“臭小子,你居然會使我的風神刀!!你家主人是誰?!”
神官的武器都有一定的術式,換一個人解不開,就不會用了,所以再厲害的神器,落入别人手裡,也跟廢銅爛鐵沒兩樣。
“我家主人?”蕭歲溫輕挑了下眉。
蕭歲溫沒見過風神。
天界調度頻繁,現任風神又是近一百年新上任的,上上位風神他記得還是一個小神童,當時那小孩拿着比自己大好幾倍的風神刀,成為天界一奇景。他記得小風神在地府有個要好的朋友,是一條小鯉魚,小風神畢竟孩童心性,常私下地府與小鯉魚玩耍,偶爾見了蕭歲溫也會恭敬地喊一聲閻君大人。
再後來的風神蕭歲溫都沒見過了。
“怎麼!你家主人是天界哪位不入流的神官,連名字都不好意思說出來?”風神氣的面色發紅,有點不管不顧的意思,“倒也是,隻有不入流的小神官,才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不是的!”紀慕人從蕭歲溫身後探出身子,道:“這刀不是我們偷的,是,是......”
紀慕人不知道之前偷風神刀那位是什麼來曆,連名字也喊不出來,一下子噎住了。
“是什麼是,你們還裡應外合,三個人盜我一把刀!”風神塊頭大,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咄咄逼人的氣勢硬是把所有理都占了,紀慕人啞口無言。
蕭歲溫本不想聽他多啰嗦,想幹脆一刀把人掀飛,在折了他的破刀,往奈河裡一扔,一了百了。
但又怕這唠叨的風神到處聲張,最後讓天界那些人查來了,麻煩。
司徒煙雨被撞的暈暈叨叨,這會兒摸清了方向,歪歪走上前,揉着額頭,道:“風,風神大人,您誤會了,您的刀是花蘑菇偷的,您得感謝我們殿......”小狐狸一想,不能暴露他家殿下,于是舌尖一轉,道:“殿——典公子幫您奪回了刀,還殺了盜您刀的花蘑菇。”
紀慕人眨眨眼退後半步,湊到司徒煙雨耳邊問:“典公子是誰,歲溫還是我?”
“當然是您啊!”小狐狸這句話說的大,叫風神聽見了。
“扯淡!”風神雙臂展開,雙拳一握,擺了個好架勢,道:“不管你們是誰的手下,我今日就要屠了你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