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天将上百萬,就算下來的這幾個有些官職,但他們也沒親眼見過扶櫻。
但幾人的确感覺到了紀慕人身上的邪氣。
可邪氣并不能說明什麼,天将問道:“王潛山,此人可有行兇作惡?”
王道長義正言辭:“邪物雖未作惡,但放任不管,必定釀成大禍,還請武神相助除了他!”
天将笑了笑:“這是什麼道理?那地府神官身上都有邪氣,難道還要我們把地府一鍋端了不成??”
王道長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大夫人的眼色,又堅定道:“此邪物與神官如何相提并論,他是惡鬼,日後必定傷人,武神用抽魂鞭一試便知,他體内的魂魄便是逃亡的惡鬼,搶了這紀家二公子死去的軀體,欲重返人間作惡。”
紀慕人驚呆了,這王道長越說越離譜。
他本來對王道長抱着敬畏心,覺得得道之人是有些本事的,又經常幫陰陽嶽辦法事,超度亡人,值得尊敬,現在卻覺得這王潛山就是個江湖騙子。
幾個天将互相望了望,道:“抽魂鞭怎能随意對凡人使用,你要是拿不出明确證據,我等就要回天界了。”
“且慢!”王道長擡手制止,“貧道有辦法證明!這搶占軀體的惡鬼都怕大米,隻要用大米潑灑,若他受了傷,就說明體内有惡鬼。”
紀慕人嘴角抽了抽,心道這江湖騙子的不正經辦法還挺多的。
正想着,就見大夫人真命人取來一碗生米,并指使一個下人朝他潑米。
那下手戰戰兢兢靠近紀慕人,抖着手潑也不是,不潑也不是。
紀慕人笑了笑,道:“你且潑吧,沒事的。”
那下人喉間吞咽,一閉眼,擡手把碗裡的米都潑了出去。
這米沖着紀慕人上半身潑的,灑在衣服上的倒沒事,但碰到脖子的米瞬間發出刺啦聲,紀慕人被燙的倒吸一口涼氣,他伸手捂住了脖子。
脖子那又燙又紅,有的地方被燙出傷痕,疼痛難忍。
“看吧!!”王道長橫眉冷目,指着紀慕人道:“果然有反應,此物必是惡鬼無疑。”
紀慕人吃痛地望向大夫人,見大夫人一臉得意,知道這米必定有詐。
但幾位天将還是半信半疑,即使是惡鬼,其實也不該他們管,那是地府的事,他們隻管人間妖邪,況且紀慕人并沒有任何傷人行為,他們要是無故出手,也是違反天律的。
正在此時,紀府門外又進來一人,此人一身玄衣,身着黑甲,背負雙劍,進來便大喊道:“我能證明他到底是誰。”
院中衆人都朝那人望去,王道長不認識此人,與大夫人暗中對視,對方搖搖頭,似乎也不認識。
天将腰間都佩戴所屬神殿的腰牌,幾個天将見此人腰間佩戴腰牌就知道也是天上來的。
“這位是?”天将客氣問道。
“本神乃東方武神殿中左侍,月塵。”
幾位天将一聽,單膝下跪行禮,“原來是月塵大人,失禮了。”
王道士見天将都下跪了,知道這月塵來曆不凡,心中不免擔憂,要是他識破自己的伎倆,說這紀慕人不是惡鬼,那天将必定會說他坑蒙拐騙,把他的“天将召”收回。
“娘,這個神官看着厲害,這下子紀慕人應該跑不了了吧!”
紀楚衣驚喜地望着威風凜凜的月塵。
大夫人道:“這紀慕人身上究竟是有多邪,怎麼連東方武神的人都來了!東方武神可是天界大官啊!不過這位武神倒是英俊潇灑,見之忘俗啊,娘我今日真是賺大了,要是能把武神留下來吃頓飯也好啊。“
紀楚衣吃驚轉頭,望向大夫人,“娘,你說的......有道理啊!咱們把武神留下來,說不定武神看我骨骼奇佳,把我帶上天做神侍!”
大夫人一聽,反應過來,覺得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她立馬站出來,道:“武神大人,您大駕光臨,寒舍蓬荜生輝,如果您不介意,先裡面請,喝口茶,這紀慕人的事啊,也不着急這一時半會兒。”
月塵看了她一眼,根本不理會,他略過大夫人,走到紀慕人身前,對衆人道:“這人身體裡的,的确不是自己的魂魄。”
他這話一說,院中衆人都吓一跳。
大夫人猛吸一口氣,又重新跑回紀楚衣身邊,也不顧吃不吃飯了,她把紀楚衣拉的很遠,道:“這下子真見鬼了,今日若不是請了王道長來,還不知道咱們娘倆現在是死是活!”
天将們自然信月塵的話,隻是又深知此情況不歸天界所管,于是問道:“即是如此,是否要請地府神官來一趟?”
“不必。”月塵道:“我正是從地府來的,已經得了閻君允準,拿了地府勾魂鍊,前來捉魂。”
天将一聽,也都放心下來。
紀慕人心頭一抽,聽到這話呼吸紊亂,但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勁,他問說:“你是說,閻君讓你來的?”
東方武神的名字,紀慕人自然知道,也知道那位确實正在地府,對眼前月塵的身份不作懷疑,但紀慕人方才才和蕭歲溫說了幾句話,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又怎會派人來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