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人又看向遊桑,瞥見他腰間那柄古刀,于是當即想到一個主意。
“遊桑,可否借你古刀一用!”
遊桑雖疑惑,但也爽快地取下了刀,遞給紀慕人。
“你要做什麼?該不會想殺了那幾個神官吧?”遊桑問着,眼神中還帶有幾分期待。
“當然不是。”說罷,紀慕人拔出刀,朝自己手腕上劃了一下,這刀十分鋒利,輕輕一下,就是一條很深的血痕。
遊桑睜大眼,“你幹什麼,你要自盡?難不成,你在地府見到了相好的,商量了要殉情?”
紀慕人腕間雖疼,卻被這句話逗笑了,他道:“要見他,倒也不用自殘。”
“你真有相好的啊?”遊桑好奇地問。
紀慕人忽然愣住了,他頭一低,在袖子上擦去刀上血迹,将古刀還給了遊桑,然後悄聲說了自己的計策。
雖然兩人竊竊私語惹得身後武神頻頻放眼打探,但兩人說話聲音太小,沒人聽得見。
半響,遊桑點了點頭,還沒等紀慕人做好準備,他便大喊:“不好了,殺人了!!救命啊!!殺人了啊!!”
身後幾位神官立馬站起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東站希望地圍了上來。
那大胡子更是吓了一跳,大喊:“你胡說什麼呢!誰殺人了!??”
果不其然,門口兩個守衛聞聲都跑了進來,紀慕人趕緊躺下,閉上眼,将滿是鮮血的手腕搭在肚子上,好讓守衛看見。
幾位武神當即知道被冤枉了,還沒來得及伸冤,就聽守衛道:“讓開!讓開!!”
一個守衛開了鐵門,蹲在紀慕人身邊,問怎麼回事。
遊桑一手抓着欄杆,一手指着神官,道:“他們,他們要殺這位公子,他們是神官,要除了這位公子,你們快将他帶出去,血流幹了人就死了,到時候江大人失去一個新寵,怪罪下來,你們可擔不起啊!”
紀慕人一聽,登時想坐起來重新解釋,他一手捏着衣袖,忍住了。
兩個守衛從沒遇到這樣的事,當下就慌了。
站在門口的那個道:“可江大人下令,我們是不能碰關在這裡的人的,你快讓他自己起來,自己出去!”
“啊?”遊桑愣住了。
紀慕人一聽正想佯裝蘇醒,眼睫剛顫了顫,就聽遊桑道:“那你把我的門打開,我背他出去!!”
紀慕人又緊閉了眼。
兩個守衛互相望了望,遊桑着急道:“總不能讓這幾個神官背他出去吧!他們會在半路動手殺他的!”
那大胡子大喝一聲,一腳踢在遊桑手邊,欄杆發出嗡鳴,“去你奶奶的,你胡說什麼,看我出去不宰了你!!”
遊桑身子往後一倒,委屈地指着大胡子,道:“你們看你們看,殺了這個公子不夠,他們還要殺我啊!你們還不快些,愣着幹嘛!”
那守衛被遊桑的氣勢所迫,直接起身就去開他的牢房們,遊桑當即沖過來,背起紀慕人往外走,守衛鎖好武神的牢門,才追了上去。
幾個武神傻傻站在原地,半響才在裡面罵罵咧咧,對面的司徒枭枭閉着眼笑了幾聲。
出了這間暗室,遊桑轉身,想問守衛把人放在哪裡,卻見守衛就站在門内沒有跟出來,暗門就這麼關了。
遊桑滿臉疑惑,道;“早知道這兩人這麼傻,我已經出來一百次了。”
紀慕人睜了一隻眼,見房間裡沒人,才拍了拍遊桑的肩膀,“放我下來。”
遊桑把紀慕人放下來,看了看他的手腕:“你這血還在流,得找點止血的藥。”
紀慕人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将傷口裹住,“無礙。”
他又看向原本放屏風那裡,地上那些人不見了,被他毀了的屏風如今完好如初。
他小心翼翼走到門前,輕輕開了條縫,見有兩個長耳朵的守衛剛走過去,于是沖遊桑招了招手,“我們先出去再說。”
“你有信心能出去嗎?法力在這裡用不了啊。“遊桑鎮定地說着,掃視了一圈江滅的屋子,發現這裡異常幹淨,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桌面上沾着一些水漬,好像什麼人剛打掃過。
紀慕人回過身,問說:“你怎麼知道我會法術?”
遊桑雖然給紀慕人下過審判,當時木令上會出現紀慕人的生辰八字,但顯示的一定是紀慕人作為人的信息,而不是扶櫻的。
遊桑擡眸,看着紀慕人,那眼神有些複雜,他忽然笑起來,揮了揮手,道:“凡人哪會認識閻君,又哪能随意進出地府。”
“啊......”紀慕人才反應過來,“原來——”
忽然間,門口一股巨力襲來,門被重重推開,紀慕人根本沒聽見任何聲音,也來不及躲閃,就被門給撞飛了,遊桑凝神,飛身接住紀慕人。
兩人朝門口看,見江滅負手走進來,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兩個人,而後一笑,跨過門檻道:“二位這是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