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必與我這般客氣,像曾經那樣,叫我小狐狸就好了,枉死城情況還好。”司徒煙雨說着,朝殿中掃了一圈,發現有不少生面孔,“這幾位都是......”
莫溶溶正坐在窗邊,杵着腮看窗外,聞言也沒有回頭看,他悄無聲息待在那,要不是司徒煙雨問了一句,紀慕人都快把他忘了。
紀慕人向司徒煙雨一一介紹,司徒煙雨聽完嘟嘴道:“看來殿下在人間遇上了不少事,以往都有我在您身邊護着您,現在可好,我是一件也沒幫上忙,就不該做這破城主。”
“城主别這麼說,枉死城城主責任重大,非你莫屬,我何須人護着,再說我身邊還有歲溫,出不了事的。”紀慕人說着,朝殿外看了看,“歲溫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剛問着,殿外就有小鬼侍進來,向紀慕人回禀道:“大人,閻君有要務處理,說是今晚回不來,讓大人先在殿中休息,明日一早會派人送大人離開。”
“離開?到哪裡去?”紀慕人想,蕭歲溫不會不告而别,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多了幾分心眼問道:“歲溫去哪裡?你,當真是天子殿的人嗎?”
紀慕人這麼一問,司徒煙雨也轉身看過去,他繞着那小鬼侍走了兩圈,小鬼侍縮着肩,雙手緊緊抱着,也不敢擡頭瞧他,像個被調戲的小姑娘。
“這一定是,放心吧。”司徒煙雨頗自信地拍了拍手,“天子殿的鬼侍都給閻君吓得不成樣了,這身上的味道也沒錯,天子殿常用櫻花熏香,就是這個味,看來閻君是真的有事,殿下,正好!要不您去我那睡一晚吧!我有好些話想對您說!”
紀慕人本想說他就留在天子殿了,但想起既然來了,不如就去瞧瞧禾娘,于是答應了。
“楚衣,你要在這還是與我一起走?”
紀楚衣十分猶豫,一方面不想離開二哥,一方面不想離開豪華的天子殿。
“二哥,這......要不然......”
話還沒說完,就聽那小鬼侍哆哆嗦嗦道:“大,大人,閻君說了,您就得留,留在天子殿......”
“啊?”紀慕人奇怪地轉頭看向小鬼侍,“歲溫臨走前就這麼告訴你的?他還說了别的嗎?”
紀慕人總覺得是不是蕭歲溫故意留他下來,要告訴他什麼,但在場有人不能聽這話,他立馬想起之前救紀楚衣出地洞後,蕭歲溫的神情不太對,而且一直張口欲言,卻又什麼都沒說。
紀慕人見小鬼侍搖了搖頭,支支吾吾一臉為難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答。
想必其中定有隐情。
“好,我——”紀慕人正要答應留下,又見小鬼侍微微側過頭,像是在聽誰說話,直點頭,而後轉身對紀慕人道:“大人,閻君說您就睡他那間屋子就好啦,明兒一早自會有人來接您,至于其餘人,閻君也都安排了地方,讓您不用擔心。”
紀慕人看了看小鬼侍周身,見他耳朵那有一隻不起眼的螢火蟲嗡嗡飛,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紀慕人笑了笑,道:“好,我知道了,我留下。”
司徒煙雨不大開心,但也不能硬逼紀慕人與他去,他把生死冊交給了紀慕人就走了。
當晚,紀慕人在蕭歲溫的卧房走來走去,一直朝窗外張望,歲溫的卧房實在太大,空曠陰冷,沒什麼光亮,不知是歲溫不常在這還是歲溫不怎麼點燭火。
他坐在燭火旁,看着窗外漆黑一片,就像一個無底深淵,讓人十分不舒服。
坐了許久,四處寂靜,除了自己的呼吸,他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他有些難過,外面看天子殿這般華麗璀璨,可裡面卻孤寂冷清,陰風都吹不進來,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他就這麼坐着發呆,到半夜也不見有人來傳信,又擔心歲溫安危,實在無心入睡,便幹脆坐到了桌前,看起書來。
蕭歲溫桌案十分整潔,唯一放着的一本書很厚,紀慕人拿過來看,見封面寫着“三界草木”。
“想不到歲溫還對花草感興趣。”紀慕人覺得窺探到了蕭歲溫不為人知的一面,或者說,對歲溫又多了解了幾分,心中歡喜。
才翻開書冊一張白紙掉了出來,紀慕人俯身去撿,見紙上畫着一顆茂盛的櫻樹,櫻樹旁有個白衣少年仰頭指着什麼,這畫面看着眼熟,仔細一想,在金雲門歲溫的屋中,見過類似的畫。
紀慕人忽然歎了口氣。
他想蕭歲溫了。
紀慕人眉間蹙起,手指摸着那畫紙上的筆墨,明明人才離開沒多久,怎麼就想了呢。
窗外忽吹來一陣風,吹得書冊亂翻,紀慕人眯着眼擋了風,将書放好後,去關窗戶。
走到窗邊時,餘光瞥見陰影處有個影子,他的心不知為何砰砰亂了兩下,他擡頭去看,忽然間一股清香鋪面,一張溫熱的唇緊緊覆了上來。
紀慕人全身一陣酥麻。
蕭歲溫站在窗外,緊緊抱着身穿單衣的紀慕人,他半垂着眸子,眼中藏着尋不到頭的欲望,吞噬紀慕人的欲望。
紀慕人被抱的太緊了,緊到兩人的溫熱交纏軟摩,擦出濕熱潮氣來,蕭歲溫的渴求直往紀慕人體内鑽,兩人一同閉上了眼,鼻息交錯,蕭歲溫探求的猛浪将紀慕人裹得眼角泛紅。
那薄薄的單衣什麼也擋不住。
“哥哥......”蕭歲溫喘息着溢出聲來。
“歲溫,怎......怎麼回......回來了。”紀慕人的回應像是要碎了。
“我等不到早上了。”蕭歲溫攬着紀慕人的腰,躍身進了窗戶,他抱起紀慕人,朝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