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裡的妖本都是人形,見天兵圍來,化作獸類,強壯的妖獸上前護着身後的同伴,這些妖獸不是沒腦子的原始猛獸,他們就跟人一樣。
他們盯着天兵的動作,很快就識别出中間的是誘餌,于是分散成兩團,護着左右。
兩位武神見狀,拿出法器,頓時林中法陣亮了起來。
原來作為中間誘餌的天兵不僅是誘餌,還是布置法陣的人,那法陣起了作用,妖獸嘶吼着倒地。
“哼,就這麼一點本事,根本用不着我們動法器。”
另一個武神轉身斜斜望着遊桑,皮笑肉不笑嘲了一句:“這些妖獸就跟人間奇奇怪怪不入流的術一樣,都隻會唬人,那什麼蠱術和這些妖一樣,徒有名頭。”
兩人說着說着就笑起來。
遊桑輕輕歎着氣,擡頭看天,心裡琢磨着其他事。
他皺着眉想:“按照天君所說,扶櫻如今保護京城百姓,身處險境,紀楚衣跟着他豈不危險的很......”
他隻想快點結束戰鬥,能有時間去一趟京城。
結果低頭一看,那兩傻子正在原地帶着一幫雙眸清澈的天兵大笑。
法陣中的妖獸悲慘喊叫,天兵眼看就要過去收陣,這陣一收,妖獸就會在陣中化為煙塵。
遊桑皺眉,仔細盯着那法陣中央看。
不對......
遊桑跑上前大喊:“住手!”
天兵被吓了一跳,擡頭看遊桑。
武神聽見遊桑瞎指揮自己手下,勃然大怒,揮手喝道:“這沒有你指揮的份!你是不是看妖獸都被我們輕易制伏了,沒有你用武之地,就想——”
“你們中計了不知道嗎!”遊桑走上前,沖天兵招手,“快回來,别動法陣!”
武神當即豎劍将他攔住,“你想做什麼!莫非你和妖獸是一夥的,想放了他們?再往前一步我可就要殺了你了!”
遊桑在力量上不敵武神,這劍架在脖子上,他也不能再往前。
另一個武神接着下令,“收法陣!回去向天君報告,這小子阻攔我們除妖。”
天兵聽令,齊齊伸手,觸碰法陣邊緣的結界,準備收陣。
就在那一瞬,法陣轟然坍塌,所有東西往下陷落,地底下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天兵都拽了下去,眨眼間,那法陣所在之地,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坑。
兩個武神瞬間傻眼了。
跑到坑旁一看,竟是個深不見底的洞。
“這是......怎麼回事......”
遊桑也跟了過去,見這個深坑四周壁上都是鮮紅的血,顯然還是新鮮的......
他咬破手指,在地上畫了個三角,又在三角中寫了個“闖”字,随即肩膀上的赤蛛跳進了三角内。
那三角變成了一個立體結界,赤蛛帶着結界跳入巨坑。
“這裡不對勁,快回天界禀報天君,這不是簡單的妖獸,這下面有強大的邪氣!裡面有别的陣,是鬼陣!”遊桑說着,起身準備順着巨坑布上一道結界。
“你胡說什麼,要是有邪氣,我們武神怎麼會聞不出來!什麼鬼陣,世間哪有那東西!”
遊桑被武神拽着手,一下子火起來,“因為你們蠢!這麼明顯的幻境都看不出來。”
武神愣了愣,“你是說,剛才那些妖獸都是假的?”
說話間,巨坑底部傳來一聲咆哮,那聲音凄厲刺耳,震得武神捂起耳朵,頭暈目眩。
“那是什麼東西!”
巨坑下掼出烈風,赤蛛被風掀了出來,遊桑伸手抓住赤蛛。
那三角結界已經碎的不成樣,碎片在遊桑掌心凝成一朵枯萎的彼岸花。
遊桑不解,盯着那花想了半天。
兩個武神抻頭看過來,“這是什麼?一朵花?這是什麼花,怎麼沒見過?”
遊桑忽然想到什麼,擡起頭有些不知所措。
他收起掌心,轉頭對兩個武神道:“是人間不常見的花,下面應該有一隻被困住的妖獸,抓回天界也沒地方關,我設了個結界,先封印在此處,天君有令,以京城百姓安危為首任,其他的先不必管。”
也許是看見了遊桑的本事,兩個武神态度放緩,不知道天君是不是跟遊桑秘密說過什麼,遊桑說先不管,他們也照做了。
畢竟因為自己判斷失誤,造成了手下的犧牲,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這兩人要面子,也就沒把這巨坑的事報告給天君。
而回去之後,遊桑找天君要了個準許,說是去要去找閻君要一道令,因為一部分妖獸是歸閻君所管,完成操控蠱術需要那道令。
天君一聽,也就同意了,反正人都在他眼皮子地下。
遊桑得了令,去找蕭歲溫。
因為有天君令,那結界就攔不住他,事出緊急,他滿腦子都在猜想,顧不上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閻君——”遊桑急急忙忙擡頭,卻看見蕭歲溫猛然起身,驚訝地看着他。
遊桑愣了愣,“閻君反應這麼這麼大?”
蕭歲溫微微挪動身子,皺着眉,不悅道:“你怎麼會在這?”
“這個先不要讨論,我有件事想問問閻君。”遊桑正要伸出手,發現蕭歲溫神态有些不自然。
遊桑奇怪地往蕭歲溫身後抻頭看,蕭歲溫移步,擋住他的視線。
“這裡......還有别人?”遊桑慎重地擡頭問蕭歲溫。
蕭歲溫搖搖頭道:“沒有。”
遊桑低頭,瞧見蕭歲溫靴子後面白色衣擺輕晃。
遊桑看了看蕭歲溫的表情,當下了然,他收回了手,輕輕道:“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