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什麼,何須借助你的力量?”
黑珠雙臂一展,道:“你的奈河劍用不了啊!可這個禁制對我沒有,隻要天君再次下禁制,你依然用不了,那奈河劍就是廢物,但若你我合力殺去天界,到時候不管是天君還是國師,都隻有聽我們命令的份,紀慕人,我們合力那便是珠聯璧合啊。”
“珠聯璧合?你一顆妖珠,能耐不及歲溫一分,誰要與你合。”
這兩句話被屋外的小花聽見,本與兩條水蛇妖糾纏的他忽然振奮,眸子變成淺綠色,頭上冒出兩隻獸耳,他用尖牙咬破了水蛇蛇鱗,水蛇倏然融成水潑了一地,其中一個宮娥口中湧出血來。
屋裡的黑珠聽見動靜,皺眉嫌棄這兩個水蛇宮娥沒本事,他又轉眸對紀慕人說:“可蕭歲溫已經死了,老惦記着死人做什麼?”
“歲溫死了,那我就和他一起做鬼,做一對天造地設,如膠似漆的鬼。”紀慕人笑着從錦袋裡拿出一隻木杯,道:“還有,誰說我的法器隻有奈河劍的?”
說罷,紀慕人将雨神木杯置于掌中,杯中原本無水,此刻卻源源不斷往外溢水,那水形成一柄長劍豎在紀慕人眼前。
紀慕人是第一次這麼正式地用這件法器,并不是到它有何威力。
他伸手握住了那柄劍,頃刻間靈氣灌滿了劍身,那劍成了一柄實實在在的銀劍。
這劍細而長,劍身流動冰藍色的水,與奈河劍有些相似,劍柄嵌着龍鱗,重量比奈河劍輕了許多。
“天界的法器,是最沒用的。”黑珠根本不怕這靈氣,在他眼裡,天上地下,或許隻要蕭朔能赢得了自己,連蕭歲溫都不可能。
黑珠露出狠厲的目光,“既然說不動你,那你隻能死了。”
說罷,黑珠飛身襲來,紀慕人扔掉木杯,揮動水劍,卻沒有任何劍氣被擊出,反而水劍被黑珠撞碎,忽然間,細雨從天而降,落了紀慕人滿身,黑珠掌中擊出黑霧,紀慕人手臂做擋,卻架不住那力量,整個人撞在了門上,門框碎裂。
屋外小花猛地轉身,看見摔倒在地的紀慕人。
小花手腕被水蛇纏住,他又一口咬下去,蛇鱗劃傷了他的嘴,但他也掙脫了束縛,猛朝紀慕人跑。
“哥哥!”小花扶起紀慕人,“你怎麼樣??摔哪了??”
紀慕人搖搖頭,揮去身上的木屑:“我沒事。”
他奇怪地撿起木杯,又看了看身上的水漬。
“這就是你的法器?”黑珠從屋裡走出來,俯身看着紀慕人一身狼狽:“我還以為再差也能擋我一擊,笑死人了。”
紀慕人站起身,轉頭看小花,問了句:“楚衣被遊公子帶走了嗎?”
小花點點頭,道:“嗯。”
小花擋在紀慕人身前,道:“哥哥你去屋外休息,我來對付他。”
“歲溫。”紀慕人扶着小花的肩膀,“你體内魂不穩定,别勉強。”
小花瞪大眼睛,猛地回頭,“哥哥......你,你知道了。”
紀慕人伸手,把蕭歲溫拉到身後,解釋道:“這裡不是幻境,但與幻境有相似之處,是夢境。”
蕭歲溫從沒聽過這種說法,問道:“所以這一切還是假的?那哥哥要如何破境,告訴我,我來做。”
紀慕人道:“你還記得我們進來的時候,玩的那個捉迷藏嗎?有個小童在數數。”
“記得。”
紀慕人道:“那小童數數之時,周圍有白煙,那是迷魂香,在小童數完之後,想必我們就已經睡着了,此刻我們都在某個人的夢境裡,我們四人當中,隻有我與姣鶴公主有關系,想必這個夢境是我的,所以這黑珠知道一些我的事,但知道的并不全。”
方才紀慕人的水劍沒有威力,在最關鍵的時候散了,他後來擡手看衣袖,發現沒有水漬,說明這一切都是假的。但若是幻境,衣服上會有水漬,幻境之中所有一切都很真實,隻有周圍的人不正常,而在夢境之中,會覺得所有一切都是正常的,但行為不受控,比如水劍沒有幫他擋下那一擊。
不是水劍沒有威力。
而是那一刻,他怕了。
他沒有用過水劍,不知道威力,面對強大的黑珠,生出了畏懼,那水劍便跟随他的意識退縮而散。
“哥哥這麼一說......”蕭歲溫想起了什麼,道:“遊桑把紀楚衣帶走的時候,說要帶他出去,但我查看這周圍全是結界,不可能出得去,莫非他說的是帶出夢境?”
紀慕人道:“那便是了,遊公子會蠱術,他沒有破結界的本事,但有破幻境和夢境的本事。”
紀慕人重新拿起木杯,在手中掂了掂,道:“既然知道這是我的夢境,那就好辦了。”
“哥哥要怎麼做?”
紀慕人不看那黑珠,轉身面對蕭歲溫,遞出木杯,道:“歲溫,這這法器是有實感的,用這個打我。”
蕭歲溫一愣,立馬懂了紀慕人的意思:“我怎麼下的去手,就算是夢境裡的你,我也不可能這麼做。”
紀慕人道:“或者你罵我,你拼命說傷害我的話,隻要我産生強烈的反應,就能醒過來。”
蕭歲溫擡起眼皮,看着紀慕人的眼睛,道:“隻要讓哥哥産生反應就好,是嗎?”
紀慕人點了點頭,忽然意識到蕭歲溫的目光和神情不太對,他心中一動,道:“歲溫,你——”
話音未落,蕭歲溫上前摟住紀慕人後腦,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