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了?”司徒煙雨雙手撫在臉頰上,他揉了揉臉,想要清醒,“國師攪得翻天覆地的目的是什麼,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國師想要對付天君,恐怖這是他殺了天君的唯一辦法。”紀慕人猜測道。
司徒煙雨急得走來走去:“可這樣不是也把自己至于死地了?有意義嗎?”
遊桑收回赤蛛,站起身道:“現在不是讨論國師的時候,外面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閻君,你所說的時空錯亂是什麼意思?那和重回過去的幻境一樣嗎?”
遊桑和夢姬學了這個蠱術,在他的認識裡,這是唯一的“時空錯亂”。
蕭歲溫凝眸,道:“時空錯亂那不是幻境,那是真的,不僅是過去,甚至未來,我們未知的任何時空,都有可能交錯。”他擡頭看着屋頂的洞,那束光從銀白變成橘紅又變成冰藍,投射着外面的變化,“這屋子外面現在是什麼場面,誰也不知道。”
司徒煙雨忽然道:“可我們進來的時候,外面很正常啊!”
司徒煙雨說完忽然發現哪不對,瞪大眼看着少年摸樣蕭歲溫,“閻,閻君??”
“重合需要時間,不是一瞬間就能完成的事。”蕭歲溫轉身對紀慕人道:“哥哥,你千萬不要離開我,待在我身邊,你既然是三界的鎖,必定會有不少人來找你,别的時空的人不知道有什麼本事,哥哥别離開我的視線。”
紀慕人神情也變得凝重。
“有這麼嚴重嗎?”司徒煙雨道:“既然如此,我們一起保護殿下啊,不過我們該去哪裡?”
“閻鶴殿。”紀慕人道:“既然在閻鶴殿才能喚醒我體内的鎖,那再次鎖上還得回去。”
烏子寒見衆人已經分析完了,任務也有了,于是他橫劍一掃,将屋頂的洞破的更大,幾人陸續飛上屋檐。
紀楚衣上不去,他沒出聲,站在他身後的遊桑上前道:“我帶你上去吧。”
遊桑伸手,紀楚衣捏着衣袖,把手放在遊桑掌中:“謝謝。”
遊桑望着紀楚衣故意用衣袖隔着的手,沒再說話。
兩人上了屋頂,紀楚衣感覺風很大,吹得他衣袖翻飛,好不容易站穩身體後,他看見紀慕人驚訝的眼神,又見紀慕人身邊的司徒煙雨瞪目結舌。
紀楚衣循着他們的目光回頭。
隻見天地分不清顔色,渾濁一片,上方天空一望無際亮着一片橘紅的燈,燈下有熱鬧的人群,以及某種四四方方的怪物。再往下半空密布着長條形的月色建築,雖然不像是住人的,但的确有不少未來人乘坐騎進出,他們似乎也很慌張。
奇怪的大鳥在空中飛來飛去,像是上古神獸,綠色河水蜿蜒着接天連地,植物開在天上星辰灑在腳下,更遠的地方太陽與月一左一右,交相輝映。
他的眼睛一下子裝不下這麼多奇觀,隻覺得頭暈目眩。
眼前飛過一個無頭屍體,紀慕人臉色吓得慘白,終于回過身:“這,這是什麼東西,二,二哥,這會不會是幻境?”
紀慕人也發愣,眼前一切他活了幾百年也未曾見過,“不是幻境,果真如歲溫所說,三界重合,時空錯亂。”
紀楚衣擡頭,指着稍近的天上道:“可那些人是怎麼上去的?那些該不會是别的時空的神官吧?”
紀慕人跟着看過去,在灰白色的道路上,有一群奇裝異服的人正驚訝地四處打探,他們不停舉起手中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不知是什麼法器,前後左右的探照。
“别管他們,現在重要的是找到閻鶴殿。”紀慕人站在屋頂掃視一圈,到處都是四方形的高聳建築,像一柄柄的劍似的壓迫着他,穿梭往來的都是未曾見過的人類,在迷亂的環境裡,根本看不見皇宮。
蕭歲溫也發現了,閻鶴宮不知被擠去了哪裡,他轉身道:“我們分開吧,哥哥,我們去找閻鶴殿的位置,其他人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也别亂跑,要是閻鶴宮被擠到了别的時空,那就不太好辦了。”
“不行!”司徒煙雨道:“我得跟着殿下,我打小就跟着殿下,如今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我不可能離開殿下!”
烏子寒上前一步道:“我也是。”
這次紀楚衣沒再說話,他沉默地看着周圍陌生的一切,又擡頭看了看他二哥。
紀慕人回頭時,看見紀楚衣躲避的目光。
遊桑道:“我帶着楚衣走吧。”
紀楚衣擡頭看着遊桑。
他漸漸察覺了二人的關系,或是遊桑對楚衣的心思太明顯,不過他現在帶着紀楚衣的确不是明智之舉,眼下的一切他自己都沒把握應對。
他問道:“可以嗎楚衣?”
紀楚衣笑着點點頭。
時空錯亂後好像沒有了時間概念,天空永遠渾濁,沒有晝夜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