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是美好的。
時樂淮硬着頭皮被龍行野牽着,進入了早茶館的大廳,站在兩側的服務生紛紛行注目禮。
這下子,别說時樂淮,跟在後面的三個,都生出了掉頭就跑的沖動。
龍行野給的錢夠多,牌面也就夠到位。
看見他們,服務生們微微躬身,面帶笑容喊道:“歡迎龍先生以及諸位客人。”
“……”
沉默在身後蔓延。
時樂淮很想抛棄龍行野,投入小夥伴們的懷抱。但牽着他的手抓得有些緊,他隻能轉過頭盯在逃跑邊緣躍躍欲試的三人。
要尴尬就一起尴尬,留下他一個人的話,這麼多年的友情就了斷了!
逃跑失敗,三人歎了口氣,硬着頭皮跟上。
早茶館内的桌子重新拼裝過,風景最好的位置被清理出來,周圍由各色的玫瑰點綴着,同色系的絲帶穿梭其中。
看見他們進來,小提琴手擺好姿勢,溫柔纏綿的樂聲響起。
完全不覺得氣氛有什麼不對的龍行野看了眼小提琴手,輕聲對身邊的時樂淮道:“你爸爸安排的樂師能力很出衆。”
啊……
啊?
時樂淮恍惚擡頭,龍行野的話沒聽進去半句。
見他這樣,龍行野擔心地擡手,手心碰了碰時樂淮的額頭,問道:“是哪裡不舒服嗎?”
時樂淮下意識想否認,注意到服務員悄咪咪觀察的視線,話到嘴邊一轉,虛弱道:“老公,我頭疼。”
龍行野聞言心頭一跳,緊張地抓緊時樂淮的手,“走,我們去醫院。”
說着,他就要彎腰抱起時樂淮。
時樂淮哪裡能順着他的話去醫院,連忙攔住他,“我沒事。”在龍行野不贊同的視線中,他聲音弱弱:“這裡的花太多了,香味好濃,聞着不舒服。”
這樣嗎?
龍行野一愣,心中歉疚橫生,對服務生道:“将花都撤下去。”
服務生們聞言,動作麻利地忙活起來。
龍行野牽着時樂淮坐下,神情抱歉道:“我不知道你聞不了花香,抱歉,不會再有下次了。”
時樂淮維持着虛弱的模樣,笑道:“老公也是為了我嘛,今天之前,我也沒想到會受不了花香,下次花安排少一些就好了。”
“嗯,好。”龍行野蹙着的眉頭舒展。
服務生都去撤花了,經理将早茶館的茶單送上來。
趁着龍行野查看茶單的時候,時樂淮和好友們交換了個眼神,紛紛露出松口氣的神情。
花沒了,那種奇怪的氛圍都小了。
就在他們琢磨要怎麼把小提琴手也請走時,龍行野看着回歸古樸簡單模樣的早茶館,揮揮手主動讓小提琴手先回去了。
即使是審美異于常人的龍行野,也覺得在沒有裝扮過的早茶館聽小提琴曲很奇怪。
這樣一來,四人總算徹底放松,開開心心地讨論起要吃些什麼東西。
龍行野時不時看一眼時樂淮,見他眉目舒展笑意吟吟,提起的那顆心頓時放松下來,随手翻了翻手中的早茶單,跟經理要了一杯果汁。
果汁送來得很快,龍行野自然而然地放到時樂淮手邊,提醒:“淮寶。”
時樂淮端起來喝了口,甜極了:“謝謝老公!”
龍行野側頭看着他喝了口葡萄汁,唇瓣被果汁浸潤,淡淡的紫色果汁滞留在唇瓣上搖搖欲墜,櫻紅的唇瓣輕輕一抿帶走了汁水。
好乖,想親。
思緒浮現,就按納不下。
但龍行野想起了昨天晚上和損友的交流,他這段時間的表現看上去很喜歡時樂淮嗎?
龍行野糾結地蹙起眉。
現在親時樂淮的話,會不會給他們錯覺,覺得他喜歡時樂淮?
龍行野自認他對時樂淮隻是責任,沒有喜歡的情緒在裡面,小孩兒本就喜歡他喜歡的不可自拔,要是再給對方錯覺,以後要是離婚的話,時樂淮應該會很難過吧?
下意識地,龍行野不想時樂淮哭。
至少不能是真的傷心。
他才21呢。
…
早茶館的特色就是種類多數量少,一頓能吃好幾小時。
等五人從早茶館出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多,景彤他們實在是怕了龍行野的操作,一出早茶館就迫不及待的小夫夫倆分道揚镳。
很想跟着走的時樂淮:“……”
都是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