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咻!
兩支利箭連發而出,佘白連續兩個側空翻,躲過與他臉頰擦肩而過的利箭。
擦傷的痛感,讓佘白無暇顧及。
他忍着疼痛,一路狂奔,目标直奔珙桐樹。
射箭之人已經意識到自己的位置已經暴露,但是下一秒一條銀環蛇已經從支幹樹幹彈射而來,思緒混亂的他來不及多想,直接跳下了珙桐樹。
然後他隻覺的左腿一痛,像什麼咬傷了他的腿肚子。
隻不過狂奔而來的佘白,讓他耽擱不了,直徑往前方奔去,最後在佘白的視線中跳下了矮坡,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佘白沒有追,他走到珙桐樹下一把逮住了小銀,分開了小銀的嘴巴,看到了毒牙上那一縷血絲。
佘白冷笑一聲,明日就知道是誰要他的命了。
銀環蛇蛇毒,可是能夠在四個小時内要人的性命。
将小銀塞進布包裡,佘白又接住了從珙桐樹上蹦下來的大銀,将它一起塞進布包。
佘白走到岩石的後面,溫柔的看着兩個崽子:“沒吓到吧?”
瑩瑩乖乖搖頭:“爹爹,我不怕。”
珠珠見瑩瑩說不害怕,她也逞強的說道:“珠珠也不怕。”
佘白沿路拔下那人射下來的箭矢,他囑咐兩個崽子說道:“見到祭祀爺爺,一定要大聲哭泣知不知道?”
“為什麼?”瑩瑩有些不解,一點小傷有什麼好哭的?
“因為我們這是自衛。”佘白眼神幽深,敲響警鐘的同時,還不能夠将自己的把柄落于他人之手。
“好!”
兩個崽子像是明白了點什麼,重重的點頭。
“要殺死人了啊!”
"嗚嗚嗚,祭祀爺爺,有人要害我們!"
寂靜的夜色中傳來,佘白父子三人凄凄慘慘的哭泣聲,驚動了刻字的桃、也驚動了周圍洞穴休息的奴隸。
桃一拉開門,隻見瑩瑩和珠珠就哭哭啼啼的抱住了他的大腿,身後跟着走路有些不自然的佘白。
桃看着佘白臉上的兩道顯眼的擦傷以及手裡的箭矢,眯了眯眼眸,像是知道了什麼。
“進來吧。”
佘白聽着桃略微冷淡的嗓音,心裡咯噔一下,這就完了?不在說些什麼嗎?
這裡的哭哭啼啼的聲音,很快也引來了一圈奴隸圍觀,一個個都好奇的站在門口想要看看裡面是何情況。
他們看到了狼狽的佘鐵匠不自然的坐姿,以及臉上那明顯的兩道傷痕...
“唉,佘鐵匠這是被人圍殺了吧?”
“這狼狽樣子,看起來也是吃了大苦頭的。”
桃有些不悅,微微眯起看了一圈衆人:“都看什麼?是想挨鞭子嗎?”
桃一開口,這些奴隸們也都紛紛離去了。
佘白垂下眼睑,他想到了那日在蠶女被柴冬攻擊的場景...心裡啧了一聲,看來自己走的這一招效果不大啊!
他都忘記了,這些人隻審判結果,而不會去追蹤害人的人。
不過也沒有關系,吸引來了奴隸,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反正那個人死于小銀的蛇毒,也算是淺淺的立了一波威呢!
誰讓自己這是自衛呢?
桃走到藥架子面前,摸出來幾味藥草扔進了搗藥罐中,将藥搗好了以後端到了佘白的面上,嫌棄的說道:“這一身還真是髒,自己往臉上塗上去吧。”
佘白不敢多言,他老老實實端起搗藥罐,忍着古怪的藥味,用手指沾了藥泥往自己臉上塗抹。
此時——咔嚓。
佘白低頭一看,原來在他抹藥的時候,桃蹲下身子,将他脫臼的腳踝骨複位了。
脫臼這回事,自然也是佘白自己狠心的成果。
他開心的跺了跺腳,敬佩的說道:“真是謝謝你了,祭祀大人!”
“竈上還留了烤肉,吃完記得熄火。”
說完,桃也不沒有理會佘白了,徑直走回了自己的房裡。
昏黃的火把下,還能夠看到桃坐在桌子前用刻刀纂刻着什麼...
佘白父子三人對視一眼——幹得漂亮!
忙碌了一日,父子三人早就饑腸辘辘。
桃留下來的烤肉少說也有六斤,被他們父子三人一頓給造完了。
造完以後,兩個崽子已經昏昏欲睡,但是佘白還不能睡。
他将兩個崽子往床上一扔,回到了外面的竈台開始燒水,有兩日沒有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現如今的條件不能夠洗澡,好歹也要擦擦吧?
珠珠在被爹爹抱到床上的那一刻,她就睜開了眼睛,一是沒有睡踏實,二是因為手上的水泡。
很痛。
聽着耳邊瑩瑩勻長的呼吸聲,珠珠的腦海中又浮現了傍晚的念頭——是不是隻要瑩瑩死了,爹爹就能夠獨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