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許下情定之約,齊天就成功登堂入室,爬上了佘白的床榻。
清晨,初陽從窗戶穿過屏風,破碎的光暈灑落在佘白的臉上,他正好睜開迷蒙的雙眸。
如同小刷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脖頸,讓他癢癢的。
佘白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齊天的睡姿十分的霸道,雙手摟住他的腰、雙腿纏住的他腿,腦袋也要埋在他的肩頸上,整個妖就像一隻八爪魚纏着他。
因為這個姿勢,佘白沒少與他溝通,齊天嘴上應着他好,但是每當熟睡後,就會熟稔的纏上來。
佘白從最初的不适應,到如今也就聽之任之了。
今日還要送青衣去傳送陣站點,佘白推了一把某妖,将他從自己的身上扒拉開,從内側坐到床榻外側,穿衣套靴子。
齊天睜開睡意惺忪的眼眸,像一條無骨蛇似的,又纏上了佘白,摟住他的腰身,将頭靠在正準備起身的佘白背脊上,含糊不清的說道:“白白、再陪我眯一會兒,我困。”
這一靠,就是滾燙的小火爐貼身上了。
佘白雖說也是得道大妖,不懼寒冷,但身為蛇族的他,還是天生喜好溫暖。
齊天又是個天生的小火爐,不得不說,每日這八爪魚貼着他睡,确實是睡眠都好了。
“起開,我還有事。”
齊天聽着嚴肅的聲音,就知道不能夠在纏着他了,嘟囔了幾句,然後就滾進了裡側。
但實際上,佘白離開後,他滾了兩圈就沒有睡意了。
枕在佘白的枕頭上,齊天就将被褥抱在懷裡,怔怔的發愣,他怎麼還沒有成年啊!
佘白給自己使了一個清潔術,然後出了主屋直奔東廂房。
站在東廂房門口,他卻感知不到青衣的一絲氣息,心中一個咯噔,連忙敲了敲她的房門:“青衣,你還在嗎?”
“不應聲,我就推門進來咯?”
沒有得到回應,佘白直接推門而入,廂房内空無一妖,從外室走進内室,他隻在内室的梳妝台上看到了青衣留下來的一封書信。
阿兄親啟。
阿兄:
勞累你為青衣的任性而奔波,青衣自知有愧。
此番歸途不欲再連累你為青衣送行,青衣自知青潭秘境茲事體大,自然不能夠再連累你暴露行蹤。
故而青衣先行一步。
高山流水,青衣與佘山衆妖在佘山候你歸來。
望你珍重
青衣敬上
佘白捏着這潔白的信紙上,盯着這一手的清秀簪花小字,怒罵一聲:“真是個傻丫頭。”
看這一塵不染的床榻,佘白知道青衣應該是連夜離開的。
昨日他隐約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但是齊天纏着他畫小像,這畫小像他哪裡會?
這手毛筆字,還是撿了佘白白的記憶慢慢臨摹學起來的。
至于畫技,那真的是高看他了!
佘白說不會,齊天就說手把手教他畫小像。
夜色微涼、燈光昏暗、又有藍顔在旁,佘白不自在的紅了紅臉頰,他被美色迷惑了,從而忽略了那細微的腳步聲。
想到昨日的小像,佘白又不得不唾罵了齊天那混賬東西。
好的不學,盡學那歪門邪道。
哪裡是什麼人物小像?分明就是一幅見不得人的春宮圖。
偏生那混賬東西的畫技高超,就連自己胸膛上的粉痣他都栩栩如生的複刻出來了。
還有....
然後就胡鬧了半宿。
佘白拍了拍滾燙的臉頰,打住,不能夠再回憶了。
昨夜離去,算算時間,已是出了青水妖洲,佘白想追也是晚了。
又想到距離青潭秘境開放還有九年時間,摩挲了一下指腹,不妨磨練一下刀法?他的刀氣确實是日益淩厲,但始終不能夠悟出刀罡,總感覺臨門一腳。
既然天賦不行,那他便勤能補拙吧!
佘白換了一身勁裝,合上東廂房的大門,徑直走向落霞院的後面的練武場。
若是從青潭秘境出來,還是未能夠領悟刀罡....那他便會去人族。
人族凡界的一些封建王朝,可是時有戰事發生。
他去做個凡夫将士,或許對這領悟刀罡也是有助益的。
太陽精華現如今對于齊天來說并沒有什麼用處了,故而他甯願抱着白白睡懶覺,也不想早起。
放空的躺在床榻上發愣,也是因為白白要去送青衣,他覺得起床也是沒意思。
但聽着屋後練武場上悉悉索索的動靜,他迅猛的穿好衣袍就往外走。
走到練武場時,他正好看到佘白穿着一身勁裝做着奇奇怪怪的動作,所以是壓腿還是擴胸?
所以這是在幹嘛呢?誘惑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