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完名,交了參賽的報名費,佘白與齊天的眼睛上就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黑布條。
隻見布條的尾端系着一雌一雄的喜鵲玉墜,而在玉墜爪子上還纂刻着007的數字,顯然參加報名情侶的編号。
再系黑布條之時,雜役告訴他們:“若是當兩隻喜鵲成功彙合之時,就會綻放出絢麗的煙花。”
而當黑布條蒙上他們的眼部那一刻,佘白發現他的修為被抑制了。
他勾了勾嘴唇,怪不得說不許他們動用術法呢!
修為都被禁锢了,還如何動用術法?
在雜役的牽引下,佘白與齊天被他們分開引至了水上迷宮的不同路徑的入口。
——咻!
絢麗的煙花綻放在黑夜之上,所有參賽的修士們都從各自的小路上往前走。
修士們五識敏銳,即使眼睛被蒙,但是還是能夠如履平地走在彎彎繞繞的路面上。
而踏進水上迷宮的那一刻,所有修士發覺自己所有手段都被禁锢了,隻能夠靠着直覺往前走。
佘白也是如此,他摸了摸自己右手上的尾指,這是系一線牽的地方,但是他已經感知不到齊天的位置了。
這一次不作弊,可能夠靠緣分與齊天相遇?
想到這裡,他的眉頭舒展,那就不如試一試吧。
故而佘白放緩了步伐,如同遊山玩水的漫步在蜿蜒的小道上,隻嗅到各色花香湧入了他的鼻翼,仿佛置身于百花綻放的那日紫衣與黑衣的婚宴之上。
花開四溢,少年郎金色的眼眸赤誠而又熱烈。
起初佘白還沒有領悟這花香的作用,直至第一個三叉路口時,他好似看到了那少年郎一身喜服立于他的面前正中央的道路,朝着他伸出了節骨分明的手掌:“白白,我來接你拜天地了。”
金色的眼眸一如當初的熾熱。
但是佘白嗤笑一聲,這不是他的少年郎。徑直越過了少年郎,往他心目中預感的左路行去。
花香惑人,讓人沉迷于夢幻之境。
可惜他們妖族沒有拜天地一說,若是少年郎來接他,定是會跳着熱烈的求偶舞,然後他們會歃血為誓、擊掌為婚、魂魄相依、道途合一呐!
齊天忽視面前玉體橫陳的妖異青年,徑直的穿梭過喜房,往喜房外的竹林行去。走過竹林,一條熟悉的水上之路出現在了他的腳下。
他的白白矜持而又隐忍,才不會想這人那般的放蕩不堪。
跟着空中淡淡的蛇目菊花香,一路疾馳,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幻境、越過一個又一個的橋梁。
齊天終于在第九座橋梁上,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
他身上抱住面前的男妖,急切而又熱烈的說道:“白白,我抓到你了。”
——咻!
此時,夜空中綻放出璀璨奪目的煙花。
齊天扯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他見到了比煙花還要美麗的風景。
隻見青年狹長深邃的眼眸中醞釀着一抹千嬌百媚的柔情,異域風情的臉上更是含着一絲似水柔情的笑容。
佘白輕嗯了一聲,然後墊腳吻上了那令自己的心顫的金色眼眸。
給予你,我最赤誠的愛戀。
隻盼歲歲年年攜手共進。
——好!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叫喊了一聲好,很快水上迷宮的周圍就想起了熱烈的鼓掌聲。
然後便是在五色十光的煙花下,一座鵲橋在他們的面前搭建。
領頭的那一對喜鵲,一隻銜着一枚燕尾白玉戒。
在衆人的歡呼聲中,佘白與齊天将屬于彼此的燕尾白玉戒套進了他們彼此的無名指上。
齊天的燕尾白玉戒戴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而佘白的燕尾白玉戒則是戴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
十指相扣,長長久久。
七月初九,佘白與齊天離開了玄陽城,一路往北疾馳直至來到驕陽仙洲的最北端北幽海。
驕陽仙洲與鶴飛仙洲,相隔着北幽海。
尋常修士想要飛行越過北幽海也是千難萬難的,因為得飛行至少三日三夜,故而很多修士還沒有到達,就先精疲力盡而亡了。
所以,尋常修士跨越北幽海多是選擇跟随商隊。
看着北幽海碼頭形形色色的修士,佘白看向齊天:“不如,我們也跟商隊走?”
“好。”
法船猶如一支利箭穿梭在神秘的幽海之上,從船上散發出來的威壓,令低階妖獸根本不敢靠近這艘商船。
這艘商船有元嬰修士坐鎮,使得船上的散修們異常的安心,相熟的散修們都是聚在一起談天說地。
佘白與齊天就正混在這堆散修裡面,與那些談天說地的修士們不同,他們隻是靜靜坐在船艙中,煮茶下棋欣賞沿路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