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季仙洲的那個小女孩啊!
不過半生不熟的一面之緣,又有什麼放在心上的?
終究是他的白白太重情了。
在核心弟子挨個檢查完以後,就輪到了他們這些雜役以及管事。
那個持劍長老如同當初的周遠修,也隻是粗略的用神識掃視了他們一遍,然後讓他們集體過了一遍問心鏡就放他們進城了。
在過問心鏡之時,佘白用白霧遮住了自身與齊天,加之人數衆多、他們的速度又快,所以這個靈寶級的問心鏡并沒有捕捉到他們。
順利進入天罰城之後,二妖也沒有急着脫力傀儡仙宗,而是跟着他們一起進入了天罰城的城主府。
前往城主府的路上,他們也見識到了天罰城的貧瘠,放眼望去滿是黃土,所以被流放的叛徒都被碎了根基,一個個步履蹒跚的在管事的馬鞭下,或是背着沉重的岩石鋪路、或是用着鋤頭挖路。
傀儡仙宗對于叛徒,選擇了最折損自尊心的路。
昔日高高在上、彈指間樯橹灰飛煙滅的修士,現如今與蝼蟻一般的凡人沒有任何區别。
黃土平原上那一個又一個的窯洞,居住着天罰城的底層人。
有人族、有魔族亦有人魔混血,年幼者還有些許的好奇盯着這一艘駛來的靈船。
但是年長者早已經麻木,一個個幹着手裡的活計,或是尋找窯洞周圍的烏黑色的岩石、或是往自己窯洞上面填厚厚的黃土。
“大師兄,這些人在做什麼?”
傀儡仙宗的核心弟子們隻有一次進入擊雷秘境的機會,所以這批核心弟子看到底層人這麻木的動作十分的好奇。
難免将自己的好奇,表露了出來。
周遠修見多識廣,大概猜到了:“若是我沒有猜錯,他們應該是為即将到來的雷罰做準備。”
“為雷罰做準備?”
周遠修颔首:“看到他們手裡那烏黑色的小岩石了嗎?這是天罰城特有的吸雷石。
吸雷石能夠吸收雷霆,在雷罰之時,能夠為他們阻擋一部分雷霆。”
“大師兄?”蘇仙兒靠近周遠修一臉的好奇,“那堆土又是為什麼?”
蘇仙兒是周遠修師尊的關門弟子,且蘇仙兒長的好又謙虛好學,周遠修對于這個小師妹還是有幾分耐心的。
“泥土在一定程度上能夠絕緣雷電。”周遠修好脾氣的說道:“這些吸雷石并不足以讓他們抗過雷罰期,他們堆契泥土在窯洞上方,也是求一線生機。”
蘇仙兒聽聞這話,沉默了些許,而後說道:“我們身為修道人士,不會庇護他們嗎?”
周遠修淡淡一笑:“我們為何要庇護他們?能夠讓他們活着都是我們仁慈了。”
蘇仙兒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周遠修打斷了話頭。
周遠修揉了一把她的腦袋:“小師妹,你要記得他們是叛徒、是魔族、是人魔混血,他們生來就是有罪的,你别忘了我們人族喪生的先輩,這一切都是他們罪有應得!”
若人族沒有勝利,那麼此時被奴役的就是他們人族。
周遠修的話沒有說完,蘇仙兒卻領悟了他的潛台詞。
沉默片刻,就将眼光移開了。
他們之間的對話,被佘白盡數的聽進耳朵。
他的目光閃爍,心裡卻有别的想法。
或許傀儡仙宗不會庇護這些叛徒,但也不會讓他們死絕,若真是死絕了,又何來的借口讓他們這些弟子以監督的名義進入天罰城,然後順理成章的進入擊雷秘境呢?
靈船一路行駛,直到城主府門口,看着城主府門口用吸雷石雕刻的兩隻近兩米的石獅子以及用吸雷石制作的屋瓦,佘白玩味的低下了頭。
他的妖識擴散,可見的随處用吸雷石打造的涼亭水榭……
一入城主府,雜役弟子們就被管事趕到了外府雜役院。
這一關就是三日,關押期間,管事就按人數給了他們這些雜役弟子一人丢了一瓶辟谷丹。
佘白與齊天看似安分守己的呆在院子裡,實際上他們的妖識早就不動聲色的籠罩了整個城主府。
内院核心弟子的交接、外院雜役管事的交接……
三日之内,整個城主府發生的事情統統都被他們看在眼裡。
三日後,雜役院的院門被推開,雜役管事從外院走了進來。
他捏着名單開始給各雜役安排活計:“許大、方二、林五去靈獸園……”
安排完活計以後,雜役管事繼續說道:“你們要知道,隻有表現優異者,才能夠跟随仙長們進入秘境,享受充裕的資源!”
“是!小的們一定盡心盡力的做事,不辜負管事的信任。”
雜役管事聽着雜役弟子們洪亮的嗓音,十分的滿意。
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佘白與齊天眼裡閃過的那一絲譏諷,享受充裕的資源?
怕是去秘境中送命的吧!
也隻有這些天真的小家夥會信這些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