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存款還有一些,四處打工湊湊,總是能還完的!
但用應拂雪的臉掙錢還給應拂雪,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吧?
柳言師甩了甩腦袋。
不管了!
他又不是一點錢也沒出,打印照片啊相紙啊照片塑封啊什麼的,不都是他出的錢嘛。
這也是成本,對吧。
要是被抓到,他就……
就怎麼樣?
其實柳言師自己也不知道。他下意識覺得,應拂雪應該不會為難他。
不,是一定不會。
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種自信。但是心底裡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應拂雪不會對他怎麼樣。
嗨呀,大不了就絲滑道歉嘛。
柳言師如是想。
接下來的幾天裡,應拂雪時常看到閃光燈在他周圍亮起;伴随着柳言師時不時的傻笑,應拂雪心裡已經确定了八成。
看來就是這家夥沒跑。三十張照片什麼的,隻是釣魚執法而已。
柳言師竟然真的一點兒也不懷疑,就這麼上鈎了。
他決定給柳言師一個自首的機會: “你拍這麼多照片幹什麼?”
一口氣拍了很多照片,柳言師好像看到小錢錢在朝他招手,抱着手機呲個大牙樂。聽到他的問句,柳言師先是“啊”了一聲,而後心虛地扯謊: “我留着自己看。”
啧,這個表情……
應拂雪心想,這人還真是,可愛到一點兒也不擅長撒謊。
要怎麼懲罰呢?
應拂雪看破不戳破,翹起嘴角,故意順着他的話往下說:“你就這麼喜歡我……的臉?”
室友哥又笑了。柳言師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光是剛剛拍照的工夫,應拂雪就已經笑了很多次。
他覺得應拂雪最近笑的頻率實在有點高了。這是遇到什麼喜事了嗎?
“是啊,超級喜歡。”
柳言師不假思索,答,“好看愛看多看。”
能賺錢的一張臉誰不喜歡,嘻嘻。
他看應拂雪就像看人民币成精,多好看。
應拂雪沒想到他能說得這麼直接,饒是心裡有些準備,仍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摩挲着戒指,忍了又忍,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下定決心,說:“嗯。喜歡就好。其實我喜歡……”
“哎,”柳言師不知道這人心裡有多少驚濤駭浪,終于切入正題,問, “你可以在照片上簽名嗎?”
說這話的時候柳言師十分忐忑。按照應拂雪的性格,這個請求真不一定會被答應。
唉,不管了,豁出去。
大不了就是被拒絕嘛。
啊,好像不是這樣的。柳言師說完這句話才後知後覺:應拂雪會不會讨厭他?覺得他麻煩?或者,覺得他很奇怪?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柳言師陷入了頭腦風暴。
這家夥平時對誰都是闆着個臉,也不怎麼能看得出情緒來。
管他呢。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他有什麼好怕的。
聽到這句話,應拂雪唇邊隐隐約約的笑意果然消失不見。
柳言師:“……”
嗚,完蛋了。看表情,這人一定不會同意吧。
豈料應拂雪把未說出口的話打碎了往肚子裡吞,自個兒消化完後,才說:“可以。”
答應得這麼快,柳言師有點沒反應過來。
應拂雪繼續說:“不過你需要付我一些報酬。”
柳言師愣愣的:“可我沒錢。”
應拂雪眯了眯眼睛,語調變得危險起來:“我不要你的錢。”
柳言師撓頭:“那你要什麼?一樣的,違法亂紀和下海挂牌我不做。”
“我想要一個願望。”
應拂雪目光在柳言師臉上逡巡,十分克制地沒有看到領口往下。如果非要看的話,這人頗放松地把襯衫隻系到第二顆扣子,留了一點點空間。
從上往下看,其實能從這點空間裡看全了。
但是這樣真的很不禮貌。應拂雪隻得移開視線,停留在這個人的臉上。
柳言師并不知道從上往下能看光,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衣服穿得挺闆正。他不解地擡頭,問:“你想許什麼願望?要在我能力範圍内才行哦。”
“我現在還沒有想好,”應拂雪說,“我先留着。”
什麼毛病。
不過,隻是一個願望而已,要多了也沒有。柳言師随他去了,點頭:“好吧。你想好了跟我說,我不會賴賬的。”
應拂雪:“照片整理好了就拿來吧。”
wow!
還是挺順利的嘛。
柳言師感歎,其實應拂雪一點兒也不高冷,反而挺好相處的,也很好說話。
這個人隻是看起來高冷而已。而且,更難得的是,這家夥明明是富二代,卻低調得像普通人,一點架子也沒有。
反正,自己和他講話的時候,柳言師并沒有感受到什麼所謂的貧富界限與差距,隻會覺得這個人又漂亮又有親和力有修養,還很照顧他。
應拂雪是好室友,他想。
說到做到,這個人居然真的一張不落地給他簽了名。而且簽得很快,隻用了一個小時不到,一沓厚厚的照片就全部簽完了。
效率非常高。
柳言師高高興興地拿着照片回去。傍晚,柳言師塑封好所有的照片,對着燈一張一張地查看有沒有瑕疵。
看漂亮的人确實就是一種享受。在柳言師拍的這些有關生活細節的照片裡,喝水的照片,給小白喂飯的照片,健身的照片,還有認真工作的照片,玩冰花的照片……等等等等,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