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絲要求的。”
“粉絲要求,你就能沒經過我同意親我?”
“對。你不想留住流量賺錢,我想。你如果有意見,現在就可以退出。”
“你——”甯遙瞪着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易缙站了起來,問運營:“效果怎麼樣?”
“漲粉了!又漲了幾千粉。”
易缙垂眸淡淡地瞥了一眼甯遙,仿佛在說“我剛才做得沒錯”。
甯遙被他那帶着輕蔑和得意的眼神激得火起,沉着臉說:“謝姐,難道你不該給他立立規矩,難道為了迎合粉絲,他想對我做什麼就能對我做什麼?嗯?”
謝惠被噎了一下,她一時沒說出話來。因為她覺得易缙做的是對的。剛才太多人要求了,而且因為這個有好多粉絲都送了比較貴的禮物,加上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正式直播,是十分重要的,需要一個好的開始。如果第一次都不滿足粉絲,不做點什麼當鈎子,不固粉,很容易流失粉絲。
謝惠想明白的事,運營也能想明白,她小心翼翼說:“你也可以對他為所欲為。”
“誰稀罕?”甯遙鄙夷道。
“我也不稀罕親你的豬頭。”易缙冷冰冰道。
沒等甯遙對他那句“豬頭”發難,易缙又接着說:“我說了,為了留住粉絲流量,就得有所犧牲,你要玩不起,就早點滾。我不希望一個扭扭捏捏的玩意兒耽誤我。”
甯遙愠怒,冷笑道:“難道粉絲想看你和我上床,你也能做?”
易缙嗤笑:“我隻和我喜歡的人上床,和你?想得挺美。”
甯遙:“???!!!”誰想得美?誰?!
眼看着甯遙又有動手的趨勢,謝惠和運營趕忙攔住,并轉移話題,和他們說剛才直播的收益和失誤。
甯遙當時一時氣不過,但過後想想就明白易缙做的沒錯。
隻是他一想到易缙一副犧牲可大了的敬業樣就火大。犧牲?誰不會犧牲似的。以後惡心死你。甯遙憤憤不平地拿着餐盤去打飯。
打完飯,甯遙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走到餐桌邊坐下。
“還氣呢?”謝惠問。
甯遙表情不好說:“沒。”
“我不知道你和孟驕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怨,但你既然決定了和他合作,就要懂得忍耐,懂得克制私人感情,好好工作。”謝惠語氣有些嚴肅,“你要是這樣一直帶着情緒工作,對你對他對我們所有人都不好。”
“我知道你還小,但你現在被迫出來工作,也要學着長大,要為了生活做一些忍耐讓步。知道嗎?”
“我知道。”甯遙說。但明白歸明白,有些事卻不是這麼輕易能做到的。
食堂裡的電視又在播報新聞,提到“甯遙”這兩個字的時候,甯遙下意識擡頭。
“……據悉,發生爆炸的當天,正好是甯家固定家宴的時間,被爆炸波及的有不少人,其中重傷2人,輕傷五人……”
運營飯都不吃了,睜大眼睛看着電視,感歎道:“天啊,這甯遙真是個瘋子,帶着自己的丈夫一起死,又在親舅舅家放定時炸/彈,想要炸死親舅舅。多大仇多大怨啊。”
不少人也在議論紛紛。
“哇,我能腦補出好多狗血的豪門恩怨。”
“甯家人是不是虐待甯遙了,不然甯遙為什麼這麼恨他們?”
“有沒有可能甯遙就是個瘋子,精神病,有人爆料說甯遙有很嚴重的精神病,多次自殺未遂。”
“甯遙肯定是心理變态啊,沒看新聞嗎,甯遙當時已經腦癌晚期了,沒幾天好活了。”
“懂了,就是精神病發作報複社會呗~”
“幸好當時有保镖替甯睿擋了擋,不然甯睿不可能隻是重傷,百分百當場死亡。”
“對啊對啊,要是甯睿這個當家人出了事,這甯家不得亂套了,到時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血雨腥風的争家産戲碼。”
“聽說甯睿的情況也很危險,說不準過兩天就撐不住了。”
甯遙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陰沉和扭曲恨意。
“甯遙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甯家這麼有錢,就算腦癌晚期,也能體體面面活到最後一天,幹嘛這麼想不開自毀。而且他舅舅甯睿對他這麼好,真白眼狼。”
“豪門少爺就是這樣,物質滿足了,就想要什麼精神滿足,哪有兩全其美的事。”
甯遙厭煩地擡起眼皮,冷冷說:“那麼羨慕,你去做甯睿的兒子。”
“我要是能做甯睿的兒子,我做夢都會笑醒哈哈哈哈……我肯定比甯遙孝順一百倍!”
“好啊。那甯遙的‘福氣’全給你了。”甯遙陰恻恻的,一字一頓道,“你可要全部接好。”
那人被甯遙陰冷詭異的眼神盯得骨頭縫都泛着冷,頭皮發麻,他咽了咽口水,罵了句:“神經病!”起身捧着餐盤走了。
一旁的謝惠和運營也被甯遙的神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少頃,謝惠小聲問:“你認識甯遙?”
“不認識。”
謝惠還想問什麼,甯遙說:“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甯遙站起來轉身,視線瞥到坐在他們右後方的易缙,頓了頓,收回視線,離開。
因為兩人都有傷的緣故,謝惠隻讓他們每隔兩天直播一次,等到他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至少臉好得差不多了,就開始正式地工作。
畢竟正是年輕、恢複力最好的時候,很快,兩人臉上的傷就好得七七八八。
現在甯遙和易缙基本每天都要去公司拍視頻,這段時間以來,拍的都是一些比較日常的小視頻,甯遙一直還算配合,鏡頭裡的兩人沒再有太親密的舉動,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正好讓粉絲嗑得十分上頭。
早上,甯遙給莊夏收拾好了書包,牽着他的手下了樓。
剛走出樓道,正好看見一身運動裝扮的易缙跑着步回來。
“哥哥。”莊夏晃了晃甯遙的手,擡頭小聲說,“流氓哥哥好厲害,我每天都看見他早上出去跑步。”
甯遙的餘光裡,易缙走進了樓道。
莊夏擔憂說:“哥哥,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