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過後,接着是兩天假期,于是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丁舧被自家司機接走的時候,還跟袁辛招手:“想我的話就來家裡找我玩啊!”
“謝邀,慢走不送。”袁辛心裡亂七八糟,表面酷得一批。
就兩天假,還是國慶假期,恰逢第二天還是中秋節,他們沒安排訓練和補習,教練和老師也得過節不是。
許是知道今天袁辛回家睡,平日裡占據了他房間的袁滿暫時搬回了自己的小窩,他回去的時候父親和妹妹都已經睡下,隻有母親靠在客廳的沙發裡,聽着電視機裡的電視劇昏昏欲睡。
門一響,她就醒了,立刻望了過去,疲憊地笑了起來:“回來了。”
“媽,快回屋裡睡吧。”盡管已經跟老媽說過晚上會回來得晚一些,讓她不要等,但媽媽都是這樣的,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袁辛看着她一臉倦意仍舊有些内疚。
鐘芸應了一聲,又道:“廚房裡有洗好的冬棗,你不是愛吃嘛,去吃幾個過過瘾,但都要睡了,别吃太多。”
“昂知道了,媽,晚安。”
袁辛是喜歡吃冬棗,拿小碗裝了十來個回到了自己屋裡,準備一邊吃一邊打兩把遊戲散一散今晚的迷思,避免睡覺的時候帶進夢裡去。
剛嚼了一個,就收到了丁舧發來的語音:“老婆,睡了嗎?有沒有空聊兩句?”
袁辛正好剛戴上耳機,聽見電波裡他略帶磁性的聲音,晚上假親那一幕立刻浮現在眼前,整個人有點不太好。
他倒不是覺得多麼排斥,畢竟又沒親上,但确實有一點不自在,畢竟那一刻挨得太近了。
現在想起來,鼻端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菠蘿香氣。
啧,難頂。
但他确實又想知道丁舧打算說什麼,于是給對方回了過去:“語音通話?”
下一刻鈴聲響了起來,袁辛立刻按了接通,但沒吭聲。
丁舧那邊也沒說話,倆人就隔空沉默了一兩秒,以至于氛圍開始變得古怪。
袁辛沉不住氣,剛想問他搞什麼鬼,就聽那邊傳來了低低的笑聲。
“笑屁。”他不爽道,“有事啟奏沒事退朝!”
丁舧的聲音裡還是有按捺不住的笑意:“你是不是害羞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袁辛的腦神經像被針紮了一樣,立刻反駁,“我有什麼好害羞的,當衆又唱又跳的那個是你又不是我。”
“我隻唱,沒跳,說話要嚴謹。之前沒找着機會,現在打電話就是想聊聊咱倆那個w——”
袁辛瞬間一個頭變兩個大,制止他把“吻”字說出來:“那什麼都不算,玩遊戲罷了,再說就是借位,又沒怎麼着。”說得有點上頭,他腦子一抽,大言不慚道,“就算真親一口我也無所謂,誰讓你自作主張了,幸虧沒讓人識破。”
“你能接受兩個男的親嘴?”丁舧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古怪。
知道自己沖動已經來不及了,但既然厥詞已經放了,硬着頭皮也得認,袁辛心一橫:“嘴碰嘴這種程度沒什麼問題,豁不出去還玩什麼遊戲。”
“是嗎?”沉默了大概兩三秒鐘,丁舧才說話,“如果要親你的是韓江,你也能接受?”
袁辛:“……”
想想小胖那張大臉,他覺得屍斑濃了幾分。
這話沒法回答。
“我的事你少管。”他色厲内荏地說,假裝很忙地往嘴裡塞了個冬棗,嚼得嘁哩喀喳,含混不清地說,“打電話就是來解釋這事兒的嗎?大可不必,我沒有你想得那麼玩不起。”
耐心欣賞了片刻大牙碎冬棗的聲音,丁舧才說:“你要是不介意那最好了,我是怕影響我倆正常的搭檔關系,想着誤會别過夜,要及時說開。”
“嗯嗯,沒什麼誤會,不會影響任何關系。”袁辛按捺住滿心慌亂。
“但是老婆,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兒?”丁舧恢複了往日沒正形的語調,“就算你能接受玩這麼大,但能不能别跟别人玩?我這個人呢,占有欲很強的,想到你要跟别的男人親親,我就哈特痛痛。”
袁辛的耳根沒來由地熱了起來:“我有病嗎到處跟男的玩親嘴?要不是你拉着我,這種聚會我都不參加。”
“那就好。”丁舧放心地說,“如果被我發現你還跟别人玩這個,你在外邊親多少次,回來我就要親你多少次。”
這話尺度實在太大,袁辛當即發出尖銳的爆鳴:“卧槽你能不能别說了,我都有畫面了!今晚我要是做噩夢就算你頭上!”
“做夢要夢到我哦!”
媽的一語成谶。
夢裡可太逼真了,不是知道是不是要懲罰袁辛吹下的牛,他面前站了一排男的等着和他“嘴碰嘴”,最可怕的是放眼望去,所有男的都長着丁舧的臉。
還哀怨地重複他的話:“你在外邊親多少次,回來我就要親你多少次。”
看這些人數就是嘴巴要爛掉的程度。
夢裡的袁辛驚悚得要命,但躲也躲不開,像現實中一樣,被人雙手捧着臉湊近。
隻是沒有任何柔軟的觸感,有的隻是略顯粗糙的指尖按住嘴唇的感覺。
是那雙因為觸摸障礙物而摞了不少傷痕的手。
英俊的臉吻了過來,鼻尖相抵,袁辛聽見自己發出悠長的一聲“嗯”。
甜膩又享受。
心髒猛地一哆嗦,醒了過來。
要了親命了,這是什麼鬼夢!
起身的時候覺得下邊有點不對勁,袁辛伸手摸了一把,頓時更加無語。
爽到哪兒了就給我來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