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斯予完全處于上帝視角,他思考着問題,他表白後要不要答應他,剛開始他給自己定的任務是和他玩玩,拿他解悶,如果他不是長着那一張臉,他對他毫無興趣。
接觸下來,他人還蠻有意思的,長得人高馬大、不苟言笑,屬于拒人于千裡之外的高嶺之花形象,實際上性格比較軟,一看就是讓他往東不敢往西的類型。
餐廳很近,二十分鐘就到了,兩人進了包廂。
菜早就點好了,沒一會兒時間就上齊了,梁承安望着這一桌子菜,吸了一口氣,先給他來了一個心理準備:“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希望你接下來不要太震驚。”
戴斯予翹首以盼,喝了口水壓壓驚:“你說。”
梁承安噼裡啪啦一頓說:“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我是在發瘋,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喜歡看你的電影,我喜歡你演繹的角色,同時我也喜歡你,并不是心血來潮,我是思考了很多時間才得出的結論,尤其是今天你對我說的一番話,你說喜歡就是得到一個寶物,我認同你這句話,對于我來說你就是一個寶物。”
梁承安一口氣說完,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東西,能說出來就是好漢。
完成了憋在心裡的任務,他換了口氣說:“很突兀,對吧,你可能接受不了。”
他說了一大堆,戴斯予沒怎麼認真聽,聽來聽去就是一句我喜歡你,足矣。
“可以接受。”
喜歡這一感情又不磕碜,是相當拿得出手的很寶貴的情感,戴斯予并不會看低反而覺得他很有勇氣。
一個好開端,梁承安一鼓作氣再接再厲:“我說了那麼多話就是,想問你,我可以追你嗎?”
他幹脆,戴斯予也幹脆:“我考慮一下,吃完飯給你答案。”
“可以,不用着急。”宣洩出來是梁承安的目的,能答應就更好,他高興得臉漲得通紅,“平時見你喜歡吃牛肉,多吃一點。”
在他的服務下,這頓飯戴斯予吃得很開心,他的表白也讓他想起阿耀的表白。
喜歡都是後知後覺,在确定喜歡阿耀後,立馬和他坦白,阿耀卻說不要戲弄他。
戴斯予是個喜歡就要得到的性格,可謂是使盡渾身解數勾引他,對着他死纏爛打,經曆了無數次失敗後決定霸王硬上弓。
還是灰溜溜地失敗了,從此以後他也覺醒了,想通了,強扭的西瓜不甜,去他人身上找安慰,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瘋狂約會,并學以緻用,告訴他晚上不回來。
在卡奈大學大二的下學期,适應了這裡古怪的天氣和繁複多樣的文化,戴斯予從一個語言都磕磕絆絆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路癡變成了一個本地人。
五月中旬,拿到家書的同時還收到了一封特别的信。
是未婚妻鹿蔓兒寄給他的,信中先問了問他最近是否安好,說了她最近的生活,最後才是這封信的重點,她要來哈蘭。
從寄信到收信,他算了算時間,她馬上就要到了。
把信收好,戴斯予一路狂奔出校,準備去碼頭看看情況,誰料剛出校園,準備找輛車,就見鹿蔓兒倚靠在老爺車前搖着手喊自己的名字,她的身邊還帶着仆從,沒有一點舟車勞頓的辛苦。
他鄉遇故知,總是欣喜的,戴斯予不由分說沖過去抱住她,心裡有太多的話要和她說。
鹿蔓兒好奇地打量着他,都不舍得挪開眼睛:“兩年不見,你長高了。”
“就長了三厘米。”
“我瞧着有五厘米。”
“真沒有,可能是我們太久沒見了。”戴斯予笑意不斷,“你倒是沒長高,還和從前一樣矮。”
“讨厭,我還以為你吃了兩年的洋墨水,中文都不會講了。”鹿蔓兒往他身後看了看,“欸,阿耀呢,你們怎麼沒在一起。”
“他。”最近,戴斯予忌諱聽到這個名字,“不管他,你是今天剛到嗎,餓嗎,我帶你去吃飯。”
“我是昨天到的,太累了,坐了那麼久的郵輪,補了差不多一天的覺,這裡空氣太濕了。”鹿蔓兒太了解他,一下捕捉到重點,“你們吵架了。”
戴斯予摸摸鼻子:“沒有,連着下了兩個月的雨,昨天才晴的,你一來就是好天氣。”
鹿蔓兒:“就知道哄我。”
學校周邊就有一家深受卡奈學生喜歡的餐廳,戴斯予也不例外,離得近,兩人步行過去。
“我父親和哥哥最近還好吧,每個月來的家書都是一切安好,我知道就算發生天大的事他們都不會告訴我,請你不要敷衍我。”
鹿蔓兒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微笑:“一切安好,都和出國前一樣,不對,是更有錢了,我這次來給你帶了不少好東西呢。”
戴斯予放下心來:“老實說,你這次來不是來玩的吧,是我來看看我有沒有好好讀書。”
“是啊,就是來監督你的,如果你不招待好我的話,我回去狠狠告上一筆你的狀。”
吃完飯,戴斯予即使不情願還是回了趟公寓,阿耀果然在。
他裝作沒看見他回卧室收拾幾件行李,收到一半的時候,有敲門聲。
“我聽同學說,你在校門口和一個中國女生又摟又抱。”
“關你什麼事。”戴斯予感覺他莫名其妙,不是不喜歡,管這麼多幹什麼,不知道還以為他在吃醋,“這個也要管,那個也要管,煩死了。”
“關,老爺給了我任務,他不希望你在國外搞出人命,拖家帶口回國。”
“管得真寬。”戴斯予把衣服團成一團,塞進手提箱,“想知道,我就告訴你,那個女生是鹿蔓兒,她這次來是就是我爸讓她過來給他懷個孫子過去,滿意了嗎?”
站立在門邊的阿耀頓時石化。
“看到了嗎,我今天晚上不回來,不是騙你借住在沈若風的公寓,是真的不回來。”戴斯予關上手提箱,一把推開他,頭也不回走了。
發生這些後,戴斯予以為他和阿耀的關系會持續惡化下去,沒想到第二天阿耀就主動和他解釋一夜未歸的事,他說隻是幫女生對付家暴的父親。
戴斯予承認聽見這話,他高興得要起飛,而後發生的事更令他人生圓滿,因為阿耀承認了喜歡自己。
他由此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就是這麼賤,失去之後才知道懊悔和珍惜。
喜歡一個人不能太主動,要讓對方主動。
回憶到這裡,戴斯予放下筷子:“我現在可以給你答案。”
“等一下。”到了審判的時候,梁承安得有一點心理準備時間,他站起來繞着餐桌走了幾圈後坐下,眼睛都不眨盯着他,“好,你說吧。”
戴斯予脫口而出:“我給你追求我的機會。”
上輩子那麼會演,這輩子才能當演員,報複不到阿耀,倒是可以把他當替代品玩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