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之前看似一切都回歸正軌,歸于平靜,其實是暴風雨來之前的甯靜。”
“唐靜呢,看似拒絕,看似把選擇都交給陳孟冬,其實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然她也不會主動打電話給孟頌華,在這裡她不是挑釁,而是想借這個事,讓孟頌華徹底清醒。”
“也因此讓看上去是反面人物的她人設更豐滿,而讓在看電影的觀衆沉思,這也使孟頌華德覺悟,她的痛苦不來自唐靜,而是她的老公和兒子,所以整部電影的結尾孟頌華和唐靜才會和平地坐在一起聊天。”
沈頤是跟着角色的心路曆程走,剛開始她痛恨唐靜,看到後面她也才發覺自己陷入了陷阱套路。
她說:“不是說唐靜她沒有錯,她有錯,就像現在的社會新聞人們總是關注小三而忽略了真正的害群之馬,陳泰平,這部電影的主題很簡單,其實就是告訴大家不要忽略隐身起來的禍害,比起複仇,确實這個結尾更讓人深思。”
連伍開始今天的重點:“在這樣的背景和結果下,這一場戲為什麼重要呢,唐靜打去了電話,孟頌華是全程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因此在這裡你們的快樂要和她的痛苦形成鮮明的對比,對比畫面要強烈,鏡頭語言才好。”
“我有一個問題導演。”從開拍到現在,戴斯予一直有疑惑,“唐靜她是無心還是有心,因為經曆造就她對一切喪失信任,她對陳泰平是以之取樂的态度,被發現後她就再沒和他糾纏,為什麼她還會聯系陳孟冬,她愛陳孟冬嗎?”
這關乎着今天的床戲如何演。
電影劇本有很多的留白,戴斯予雖然短暫得成為了她,也難以把握人物的心理。
連伍思考了一會兒,給出答案:“角色會跳脫劇本,演員會賦予角色生命,我覺得看你的理解,我雖然是唐靜的創作者之一,但我代表不了她。”
戴斯予的心懸浮了起來,因為他的決定會影響整部電影的走向。
“不管唐靜愛不愛陳孟冬。”梁承安發言說,“陳孟冬都會愛她。”
戴斯予看了他一眼,他說的是,唐靜也明白這一點,以她的性格沒有東西可以牽絆住她,是不是代表她對陳孟冬有愛。
連伍看出了他的擔憂:“你放心大膽演,角色交給你了,你就是唐靜。”
“沒問題的。”梁承安鼓勵他,“不愛可以,愛也可以。”
戴斯予深呼吸了一口,醞釀情緒:“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門鈴響,唐靜撥通電話,對面很快接通,她開了免提就放下了,一開門對方就撲了過來,壓得她有點難喘氣。
給孟頌華打電話就說明全局盡在她的掌握之中,面對陳孟冬真情實意的承諾,她理應是遊刃有餘。
一邊應付着和他調情,一邊想象着對話那一頭孟頌華是怎樣的表情。
重點是在哪邊?
戴斯予有些迷茫。
愛還是不愛,盛滿愛意的眼神很黏糊,沒有愛而裝出愛的眼神透露着一絲冰冷。
唐靜嘴角噙着笑,雙手抵着他結實的胸肌,看了眼手機所在的方位,故意道:“你媽她知不知道我們又在一起了。”
“不知道。”陳孟冬抓起她的手吻了一下,“隻要不被她發現就好,我從小到大一直被她管着,沒有一分鐘不是壓抑的,我受夠了,我有追求自由與愛的權力。”
戴斯予看着眼前的人,眼神瞬間清明,一時忘記了說台詞。
“不好意思。”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演了很多遍,每一遍都不一樣。
從上午到下午,這場戲卡了一天,連伍叫停:“不行,這場戲應該是很絲滑的,承安你在演的過程中總是在想下一個動作我該怎麼做,斯予呢,你有時候專心有時候在出神,一下愛一下又不愛,你們兩個從頭到尾都沒有交流,很糟糕。”
兩人互看對方,狀态都不是很好。
連伍心裡很急,他知道也急不來:“這樣吧,這場戲我推後,你們倆再商量,想明白該怎麼演,好吧。”
打道回府。
戴斯予認為自己的問題比較大,他在拍攝的過程中總是把陳孟冬看成梁承安。
明明之前沒有此類情況。
回到房間,戴斯予也罕見地語塞:“我,你。”
“先不要管角色的事。”兩人互換了角色,梁承安說,“腦袋先放空一會兒。”
“我也想啊,但是不解決,我根本就放空不了。”戴斯予還是要強的性格,要麼不做,要麼做到最好,他瘋狂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煩死了,到底是愛還是不愛呀。”
“以唐靜的性格不喜歡就不會再次招惹,可還穿插着孟頌華的事,結尾那一場對話是兩個角色的剖心對話,什麼情啊愛呀,都比不上。”
“對,都比不上,所以根本不用糾結啊,可是我還是很糾結。”
感情戲真的很難演,戴斯予本來以為自己有經驗很容易,但是顯然不夠。
偶然看到梁承安安靜地坐在床邊,礙眼。
脾氣就上來了。
“都一起練了這麼久,你怎麼還那麼僵硬。”戴斯予自己找不出問題,在别人身上找問題,“我都說了,平時我們怎麼來,拍戲的時候你就把唐靜當成我就行,反正陳孟冬和你一樣,先解決你的問題。”
“跟着我來,你隻用配合我。”
反正不是自己的床,戴斯予直接雙手一推,他輕松地倒下了,他跪上去說。
“從進門開始,他要表明決心,動作難免大,後半部分就是唐靜勾他,他巴巴地湊上去,說直白點,在唐靜面前他就是舔狗,在這場感情中唐靜也是主導地位。”
借着演戲,戴斯予也在發洩自己的情緒。
也不管安全距離。
微微俯身,手指從他臉龐一路滑過,來到脖子中間的喉結部位停下。
戴斯予喜歡看他下颚到下巴的三角區域,臉型線條淩厲,此刻繃緊嘴唇,眼神隻追随着他的模樣很性感。
用指腹最柔軟的地方去碰他喉結最尖銳的地方,輕輕一碰就離開,全程不到一秒,反複操作。
有點想舔。
“别玩。”梁承安沉聲道,“會出事的。”
他一說話胸腔跟着震動,戴斯予也就沒再沉迷,而是轉而去尋找别樣的樂趣,手指沿路下滑。
在他到達鎖骨的地方,梁承安一挺腰,坐了起來,和他單獨待在一起,他的手總是不老實。
被打斷,戴斯予很不高興,本來他都想好了,一路往下,解開他褲子的紐扣。
肯定爽爆。
美其名曰:“我又沒有在玩,我是在教你,誰讓你沒有經驗,不然,你來。”
沒有經驗,梁承安變得專注起來。
從他說出那句能不能追他開始,往後的種種,他都表現得像個老手,不像是第一次談戀愛。
“怎麼了。”
見他不說話,戴斯予本來還沉浸在玩樂的心态中,這下不得不說到他開竅。
“你懂不懂啊,他們是情侶,情侶之間的相處模式不可能很禮貌,都床戲了,摟摟抱抱太低級了,得奔着要吃了對方去,尤其是你的眼神,得看我一眼就把我的衣服剝了,我們之間的互動得有性張力。”
“我确實不懂。”梁承安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聽你描述,你很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