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暫停。
戴斯予去看進度條,視頻有一個半小時。
想到一件事。
梁承安他會看嗎?
一定會的,說不定他比自己看得次數多得要多。
說不定他就在酒店裡的某個房間裡看。
他的視線掃過自己的全身,戴斯予慌亂起來,不行,他打亂了自己的節奏,他無法實行自己的規矩習慣。
隻能破例。
一個人躺在床上非常的孤獨,他想要那件風衣陪伴自己。
可惜,出于任性,本來已經裝進行李箱的風衣在關箱的那一秒拿了出來。
現在,就是非常後悔,戴斯予感覺越來越難受,怎麼做都緩解不了自己的難受心理。
手機,打電話給他。
盯着他的頭像,遲遲下不了手。
就在要放棄的時候出現了神奇的一幕,那邊打了過來。
真的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接通後,兩邊都沒有說話。
戴斯予咬着牙齒勢必等他先開口。
“今天是在故意躲我嗎?”
“嗯~”戴斯予盡量讓自己聲音正常點,一開口還是露了餡。
這音調,梁承安再熟悉不過,他放輕了呼吸,去聽他的呼吸:“是在自己工作嗎?”
戴斯予破罐子破摔,索性也不裝,強硬開口:“你來幫幫我。”
梁承安認為這是示好的信号:“房間号。”
逆反心發作,戴斯予想就想和他作對:“我不告訴你。”
梁承安簡直要被他氣笑,求人居然不打開門還關門:“哪有你這樣的,要我幫你,還把我鎖在門外。”
戴斯予不聽:“我現在很難受,出不來。”
“先讓我看看。”梁承安語氣軟和下來,“我們打視頻。”
挂了電話重新打過去,那邊遲遲不接,在他以為會自行挂斷終于接通。
入目是一片白的天花闆,看不到他的臉。
戴斯予把手機放在懷裡,才看向屏幕,說不出一句話。
眉毛一個高一個低,臉上的表情在寫着不高興和我很委屈,梁承安想到他的喜歡:“碰了嗎?”
戴斯予點頭。
看不了他受苦,梁承安心早就飛了過去:“不是要我幫你。”
戴斯予搖頭。
梁承安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想法:“要還是不要。”
戴斯予點頭又搖頭。
要是一般人早就被他逼瘋,梁承安相當有耐心:“我問小楊。”
“他不會告訴你。”
“為什麼。”
“因為我是他的老闆。”
想知道他的房間号很簡單,梁承安還是想從他口裡拿到:“我隻最後問你一遍,要還是不要。”
戴斯予不好作怪下去:“要你。”想要得不得了。
拿到房間号,梁承安快速趕過去。
戴斯予下床給門開了一條小縫,又回到了床上,懷裡還抱着枕頭。
“門我已經開了,你進來就是。”
話音剛落,聽到一聲響。
戴斯予緊緊抱着枕頭,盯着門口都不眨眼,看着他出現在自己視野中。
他穿了一套灰色的衛衣套裝。
好久不見,心裡一酸。
見他徑直走過來站在床角不動的時候終于主動了一回,像隻樹袋熊一樣挂在他身上。
“梁承安。”
這一句叫得他心軟得一塌糊塗,在抱上的那一秒矛盾什麼都不重要,梁承安手掌拍上他的背:“嗯。”
他能來,是不是就代表原諒自己,戴斯予壓抑了很久的心思變得活躍。
明明有男朋友卻一個人孤獨了這麼久,真是可憐。
“别亂動。”梁承安說,“不是難受嗎,”
經他一提醒,戴斯予突然變得拘束,要從他懷裡下來:“是不是。”
“嗯。”梁承安将他放下床,俯視他,“要我怎麼幫?”
戴斯予把枕頭抓過來靠着,扯着衣角仰視他說:“你自己發揮。”
有兩個多月不見,頭發剪了,還染了發,今天白天見到的時候,在沙子裡打滾都看不出五官,頭發也是炸開的,活脫像一個很火的表情包配字。
媽咪,我鬼混回來了。
也怪可愛的。
洗去了一身沙,黃發,五官非常能打,膚色還是很白,琥珀色的眼珠容易讓人陷進去。
梁承安舔了舔嘴唇:“好。”
戴斯予撇過頭看着白色床單上他的影子,不敢正視他。
看着他流暢的蜿蜒起伏的側臉線條,從鼻尖到下巴的這一條曲線盯了很久。
然後,他伸出一小截舌頭。
在難受和享受并行的情緒得到釋放的時候,生出其他的心。
“要親。”戴斯予轉回臉,雙手捧着他的臉說,“不親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