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斯予看着空蕩蕩的盒子:“喂你吃什麼。”
梁承安輕吐一聲:“蜂蜜。”
戴斯予就知道躲不過去。
梁承安暗示說:“你答應我的。”
“我知道。”戴斯予表面鎮定,“蜂蜜呢。”
梁承安眼神穿過他:“後面桌上,自己拿。”
戴斯予轉過身體,從桌上拿起裝着蜂蜜的玻璃小碗時瞥到旁邊放置的一盒櫻桃:“想怎麼吃。”
梁承安:“我想裹着櫻桃吃。”
戴斯予又取來櫻桃:“甜死你。”
“櫻桃不是純甜的,有點酸,這樣正好。”
“行。”戴斯予用櫻桃蘸取一層薄薄的蜂蜜,手提着果柄,讓他自己來吃,“滿足你。”
梁承安一口咬住,沒着急咬開,而是先舔了外面的一層蜂蜜,果然夠甜,而後用牙齒輕輕咬開果皮觸碰到裡面的果肉,汁水也一同炸開。
這顆櫻桃比較甜,甜上加甜,甜得難以讓人承受。
梁承安隻好讓他也嘗嘗這過分的甜蜜。
太甜,戴斯予怕他禍害自己,所以就不給他喂了:“你的頭發紮得我難受,太短了。”
“嗯,太短了。”口水将甜份稀釋,梁承安現在有點意猶未盡,自己拿了顆櫻桃放進嘴裡,恰好這顆也是他喜歡的甜。
在他沉浸式享受櫻桃的甜蜜時,太陽穴兩側仿佛被兩隻無形的手擠壓,突然爆發出劇痛,每一根神經也都緊繃到了極限。
他甩了甩腦袋,腦袋像是炸開了一般,然後疼痛直擊心髒。
他忽然停下來,戴斯予心瞬間被扯過去:“怎麼了。”
“頭疼。”
是難以承受的疼痛,還伴随着眩暈,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梁承安全身的肌肉也跟着一起緊縮,意識也開始渙散。
眼下也幫不上忙,戴斯予隻能抱着他的腦袋,看看是否能緩解他的痛苦:“要不要去醫院啊。”
梁承安閉着眼睛,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很煎熬:“去過醫院了,醫生說沒有問題。”
“是不是你最近拍戲太累了。”戴斯予很是着急,“而且在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情況下馬不停蹄還參加了六個小時的點映會,身體肯定受不了。”
“可能吧。”除此之外,梁承安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等一會兒就好了,你别擔心。”
戴斯予怎麼能不擔心,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發病,他是生過大病的,怎麼可能不重視:“怎麼會突然就頭疼呢。”
梁承安忍着痛說:“跑了好幾家醫院都沒事,如果真有病的話早就檢查出來。”
“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個月前。”
“你怎麼都沒跟我說。”
“就怕你多想,不是沒事嗎。”
“可是。”
等緩過這一陣頭疼之後,梁承安像個沒事人一樣,安撫他受驚的情緒:“好了。”
“沒事了。”
“沒事了。”梁承安說,“不是很紮嗎?”
“紮就紮一點。”戴斯予哪還管得了那麼多,“我覺得還是得去看一下,你不知道病有多麼可怕,我就是突然生病,很快就死了,所以我害怕。”
說着,眼圈紅了起來。
生病實在是太難受,生活裡隻有苦沒有甜,至今回憶起來那段日子都是灰暗的。
“别哭。”他要是難受,梁承安情緒也不太好,“不會的,我身體很健康。”
“好了,我們不要聊天了,睡覺吧。”戴斯予不想再耽誤他休息的時間,“你不是明天還要飛回去嗎,早點休息,不然又頭疼。”
“我還沒有那麼脆弱。”
“别想,一點都不能想。”
梁承安笑着說:“那我們總得。”
“先洗澡吧。”
在浴室鬧了一會兒,兩人躺上床。
戴斯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現在還睡不着。
倒時差的緣故,梁承安大腦也有點活躍。
兩人就這樣互看着,直到有一個人開口。
戴斯予:“你壓着我的頭發了。”
“哦。”梁承安馬上把他的頭發解放開來,看着他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還不睡。”
“你睡就是了,别管我。”
梁承安的習慣是等他先睡着:“你不睡我也不睡着。”
“好吧。”戴斯予假裝閉上眼睛,還沒到一分鐘,突然興起,“我想看看你買的。”
“就在你那邊的抽屜裡。”
戴斯予一打開,滿滿一抽屜:“買這麼多。”
“是啊,種類很多,味道,款式各種各樣,全是有備無患吧。”
戴斯予對這個很好奇,随便拿了一盒,拆開數了數:“三個,水潤玻尿酸,好用嗎?”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梁承安側躺着看着他,“下次試試就知道了。”
戴斯予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真誠地發問:“對了,你會嗎?”
嗓子被嗆了一下,梁承安咳嗽起來:“我有做準備。”
“什麼準備。”
“看教育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