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理的Omega,樓裕垂眼盯着手中的照片,順手放進了抽屜:“别傻笑,回去吃飯了。”
時有桉見他收好才滿意地點點頭:“嗯嗯。”
晚修上課前,吳凱優聽方辭說的下午的事情,一聽到梁岩的名字:“就他?同桌,你這什麼眼神!我認識他,高三的菜雞,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幫你揍他。”
方辭現在有種看上一坨垃圾的感覺:“你認識?哎,那我還真是夠瞎的,完了,我身上要起雞皮疙瘩了,人人都知道我看上大便了。”
“就之前國慶前吧,我從外面大包小包回來,碰上小偷了,他幫了我下,那會還是人挺好的。”方辭說。
吳凱優:“順手的事,就把咱辭姐迷成那樣。”
方辭翻了個白眼:“是是是,是我太膚淺。”
時有桉聽着他倆閑聊,伸出兩隻手,一邊一個荔枝:“嘗嘗荔枝,好甜!”
吳凱優擺擺手:“我不愛吃水果。”
方辭接下了。
時有桉繼續伸着手:“多吃水果對皮膚好,這是姥姥買給我的,她特意買的。”随後又從自己的袋子裡拿出三顆荔枝放到樓裕桌子上:“你也吃。”
傍晚吃完飯時,樓绮羅拿着一袋子荔枝給時有桉,說是見他平時愛吃水果,給他買的。
時有桉剛放到他的桌子上,結果才咬上剝開的荔枝,一不小心就濺汁了。隻見點點果汁落到了樓裕的臉上,和他眼前的習題處,白色的紙張留下稍深沉些的暈點。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時有桉立馬露出個笑容,樓裕知道,這是Omega的撒嬌小動作,讨好似的朝你笑笑,率先讓人不好意思兇他。
樓裕:“……”
時有桉拿起紙巾給他擦習題,又擦他的臉:“幹淨啦,來,我給你剝個荔枝!”
樓裕看着他馬馬虎虎的模樣,接過紙巾說:“所以,你就先擦習題,再擦我的臉是嗎?”
“哇,細節怪。”時有桉心虛地剝好一個荔枝,遞到人的嘴邊:“樓哥,請吃。”
樓裕向來是拿他的小動作沒辦法的,默默把荔枝吃了。
和時有桉做同桌後方便的是補習,平日下課,或者上課時有不懂的可以随時讨論。以及晚修後,不用那麼趕了,Omega隻需要把晚上做到的不懂的題問他就會。
“最近的題都聽懂了?”樓裕見他沒什麼要問的,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在抽屜看見了下午放的那張拍立得照片,想了想放進了口袋。
還是帶回去放着比較好。
時有桉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今晚沒什麼難題,有點累了,想回去玩手機了。”
樓裕瞥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半了:“嗯,收拾下回去吧。”
“好。”
臨近十月底,夜晚的風帶了些許冷意,街道兩旁為數不多的幾棵小型懸鈴木,葉子正焉了吧唧的模樣,風一吹就舞動,伴随着幾片泛黃的葉子掉落。
今晚的飯堂又提供了關東煮,時有桉沒忍住買了一碗,邊吃邊走着。嘴裡還念叨:“夏城什麼時候開始冷啊!我一件厚衣服都沒呢。”
平日Omega的私下服裝,基本都是名牌,看着質量就很不一樣。T恤,牛仔褲,各種休閑服,不像是少衣服的模樣。
樓裕回答:“十一月就要穿外套了,一月份時有零度左右,過年會更冷,要買加厚羽絨服。”
時有桉咬着白蘿蔔,裡面的汁水流出,很是鮮美:“嗯,好,我今晚就看看外套。”
學校的關東煮不同于外面,沒有那麼多選擇,就是一個塑料碗裝着三塊白蘿蔔,兩個肉丸,兩個魚仔福袋,兩個油豆腐,一根海帶結。
時有桉吃完後,把碗丢進路邊的垃圾車裡。掉進去時傳來一陣礦泉水瓶被踢飛的聲音,還有鞋子摩擦在地面上,激起灰塵與泥土的躁聲。
樓裕率先往後看去,隻見後面來了三個人,為首的是個菱形臉,身後跟着兩個圓臉小弟。菱形臉舉着右手,兩指間夾着張白色卡片一樣的東西。
随後手指動了動,卡片也跟着晃動。菱形臉咳嗽一聲,朝樓裕說:“就是你動岩子?咱倆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這樣吧,你讓那個Omega和我道歉,這事就算擺平了。”
樓裕摸了摸自己右褲口袋,是他那張拍立得合照,掉在地上被菱形臉撿到了。
“還給我。”岩子,聽名字應該是下午的那個男生。樓裕沉着臉盯着那張照片,以及一手把時有桉拉到自己身後。
此刻正是夜黑的時候,旁邊昏黃的路燈下是飛舞的細小飛蟲。偶爾一陣冷風穿梭在對峙的幾人中,這三個的打扮皆不是學生模樣,穿着有些發黃的T恤,但看着年紀又不是很大,應該是沒讀書,開始混日子的人。
不同于傍晚在學校,時有桉老老實實地站在樓裕後面,指尖抓着樓裕的一處衣擺。
菱形臉歪了下嘴,露出了缺了一顆的門牙,不屑地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兩人,随後三兩下撕碎,如同雪花般一片片落下。
“行啊,喊他來道歉。”菱形臉踩了踩腳下的碎片,一副無所謂地說:“我呢,也沒想和你打架,隻是你的Omega拂了我兄弟的面子,動動嘴皮子的事情而已。”
“是嗎?”樓裕微微側了側頭,低聲和時有桉說:“退後一點,站在路燈下,不要離得太遠。”随後把手中的單詞本給了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