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裕拿出張紙給他，悄然移開視線，輕聲說：“擦擦臉，準備去考場。”

十五分鐘後，各班人群散開，有些是在教室考，有些在旁邊的實驗室裡考。

臨走前，時有桉看見吳凱優正在和樓裕握手。

接收到時有桉疑惑的眼神，吳凱優大嗓門道：“來沾沾年級第一的好運，保我留在一班。”

說完方辭也笑呵呵和樓裕握了個手，“來來來，學霸好友的特殊待遇，孟哥快來吧，說不定沾了就超過他成為年紀第一了呢，萬年老二。”

“前一秒還喊哥，後一秒就萬年老二了，方辭，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孟越址懶散地走過去和樓裕碰了碰拳：“等着，萬年第一。”

樓裕眉眼一挑，語氣平淡：“行。”

時有桉也不甘示弱，湊過來也握了握樓裕的手，一隻不夠，兩隻都要握，嘴裡還念叨：“我也要，保我超過樓哥！成為新的第一名。”

樓裕有些無奈，眸光落在Omega露出笑容的臉蛋上，很有感染力的笑：“哪有你這樣當着人面，放狠話的。”

還握着我的兩隻手。

時有桉：“我呀！等着吧，中午見！”

樓裕盯着Omega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樓梯間。才轉身和孟越址走向反方向的樓梯，他們的考場在那邊。

一般快的學校是高二下學期開始做理綜，因此現在還是分科單考，六科，考了三天。

周三下午考完時，時有桉已經忍不住要展示了。毫不猶豫跑到樓裕面前，開始嚷嚷：“這個什麼時候出成績啊？”

樓裕在搬桌椅回去，見他滿臉開心和激動，說：“這是各學校老師一起改，下周才能出。”

如果單是自己學校，會快很多，哪怕沒有總成績，單科也能陸陸續續知道。

時有桉點點頭，行吧，下周才能大顯身手。

“那周末我們就去買海鮮吧！慶祝我們辛苦兩個月了。”

樓裕垂眼盯着Omega，他搬桌椅，時有桉就跟着走進來，像個跟屁蟲。見他光顧着和自己叭叭，也不管他的桌椅。

樓裕隻好幫他搬進來，邊搬邊聽時有桉嚷嚷。

“多買點蝦和螃蟹，我想吃這兩個。”

“上回不是喜歡吃扇貝嗎？”

“那我不是才吃過嘛，當然要吃好久沒吃的了，一整個大蝦吃起來超級爽！還有螃蟹，我喜歡吃炒的，不過蒸的能入味也可以。”

桌椅都被搬回來後，時有桉自然而然地坐下，絲毫不帶猶豫，仿佛這就是刻意為他準備的。

樓裕回想一下青蓮鎮海鮮超市的位置，不算很遠：“好，周日去？”

時有桉點點頭：“嗯嗯，周六先休息！然後周日一起吃海鮮大餐！”

考完的那個晚上，大家都是放飛自我的，晚修一直彌漫着說小話的聲音，誓要把三天安靜補回來般，還有餓了開始吃東西的。

時有桉則在一旁發呆，腦袋朝着窗戶外的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是晚上回去的路上，樓裕才知道Omega在琢磨何事。

時有桉踩着樓裕的影子，低着頭走路：“你還記得之前那個賭約嗎？”

樓裕停下步伐，後面的笨蛋Omega果真撞到自己的後背。他轉身看去：“談戀愛那個？”

時有桉點點頭，兩人繼續往前走，隻是由前後變為了并肩：“對！”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談戀愛，所以換一個怎麼樣？”

聽到他的話，樓裕有些驚訝地看向他，追問：“換成什麼？”

時有桉：“還沒想好，但有個大概，換個小欠條好不好？等我之後想到了，你就要答應我。”

樓裕問：“不會到時候又喊我和你談戀愛吧？”

時有桉冷哼一聲：“幹嘛！你什麼意思，就那麼怕我和你談戀愛嗎？”

踩着Omega的尾巴了，樓裕說：“沒，說你是個傻蛋。”

時有桉忍不住嘀咕：“況且和我談戀愛有什麼不好，我長得好，身材也好，腦子還聰明。”

這番話讓樓裕啞然，不由得腦中閃現那天下午Omega一閃而過的身體。

樓裕舔了舔幹澀的唇，擡眼看向前方，随後像是氣不打一出來般，雙手捏住了時有桉的臉蛋。

“沒有真心動就不要說這些話去撩撥人。”

時有桉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懵，瞪大眼睛呆呆盯着近在咫尺的樓裕，眉眼沒有兇狠，反而是有點惱怒，但隻有一點點，更多的是話裡的無可奈何。

“聽見沒？不要發呆。”

Omega的嘴被迫嘟起來，嘴巴呈O字型。樓裕順着就懲罰般捏了捏時有桉的臉，但終歸沒有用力。

很軟很光滑。

果然是個嬌氣包。

時有桉連忙點點頭，一雙眼睛依舊瞪大，很顯無辜：“我知道了。”

回到家後，時有桉躺在床上發呆，腦子回蕩着樓裕的那句有關心動的話。

時有桉躺到近淩晨一點才迷迷糊糊進入睡夢，晚上想了幾個小時也沒給出具體答案。

但樓裕是特别的。

這點時有桉很确定。

成績是在周三出的，算五個學校成績排行時多花了些時間。時有桉從周一就開始期待了，每天來的時候都要問今天會不會出成績。

反觀吳凱優，一臉愁然：“我感覺這次有點難，感覺一班不保。”

方辭見他個大老爺們憂愁得很，拍拍他的肩膀說：“沒事，大不了下次再考回來，一個月時間而已。”

不一會兒，老蔡拿着成績單來了，臉上笑得油光滿面，甚是通紅。

吳凱優方才還在憂傷中，這會見着成績就和眼睛發光一樣，說：“老蔡，快給我們瞧瞧。”

“别急别急，你們的都有，每個人的成績條班長正在發。我呢是來照常表揚前幾名的。”老蔡笑呵呵說。

“這次單人成績在五個學校裡有排在前面的，還是我們班的，可喜可賀啊！就是總體，大家還需要努力。”

成績條發的慢，老蔡也慢悠悠的說話，聽着人着急。好在，老蔡沒繼續扯東扯西，開始宣布前幾名：

“第一名：時有桉，總分721，五校排名1。”

“第二名：樓裕，總分708，五校排名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