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沒有,放在冰箱裡。】
【時寶:那就好。】
白天的悶熱終于到了夜晚得到釋放,忽的雨水傾盆而下,豆大的雨砸在窗戶上,将玻璃呈現的景色渲染,變得模糊又扭曲。
樓裕站起身去檢查陽台是否有衣服,發現沒有後又倒回來,餘光瞥見廚房。停頓片刻,走了過去,拿起一杯酸奶。
随後坐在位置上面無表情地嘗了嘗。
味道一般,小孩喜歡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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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考完後的那兩天,一班老師沒有直接講試卷,而是接着往下講知識點。等到成績出了,答題卡來了才開始講卷子的。
時有桉坐在靠窗邊的位置,正在和他的酸奶,大早上就嚷嚷說自己帶了兩杯,問樓裕要不要。
時有桉桌子上的答題卡亂放着,基本都維持着被人發到時的模樣。
“收好答題卡,時有桉。”樓裕看着往自己這邊跑的答題卡說。
“等會嘛,等他們發完我再收拾,一次弄好!”時有桉不緊不慢喝了口酸奶。
樓裕拿起他的答題卡,一張一張看過去,字體清隽有力,每道題很有條理,也不會嫌麻煩跳步驟。
“怎麼樣?我厲害吧!快誇誇我。”時有桉忽的湊過去,和他一起看自己的答題卡。
樓裕把每一科都看了一遍,餘光瞥見求誇獎的Omega,好奇地問:“時有桉,你是小朋友嗎?”
時有桉坐直身反駁他:“這有什麼的,誰不喜歡誇獎,你不喜歡嗎?誇贊能帶給人信心啊。”
“嗯,你很厲害,繼續保持,不要松懈。”樓裕順着Omega的話說,又問:“很想我誇你?”
時有桉:“當然,打敗我們親愛的年級第一,我不得驕傲會。”
樓裕失笑,聽時有桉的語氣仿佛是件了不得的喜事:“你本來就很厲害,不用把我當目标。”
不同于之前的一個“嗯”,很是正經的誇獎。時有桉突然不好意思起來,眼珠子轉溜一圈:“那倒也沒有,你也很厲害,險勝而已,相差不過十幾分,說不定下次你就超過我了。”
樓裕看出Omega的害羞,倏然覺得很有趣,明明是他讓自己誇的,可真誇了,又不好意思起來。
随後樓裕拿出自己買的習題給他:“等會上課可以刷,别發呆。”
時有桉定神一看,都是高考題:“哦好,其實我也有。之前我在二班上課的時候就自己做題,隻是搬過來了後,帶回去了,怕你發現我的實力。”
樓裕:“……明天拿過來寫,不要每天都發呆。”
“知道了,被你說的我都像個呆子了。”這是數學的系列高考卷,時有桉随便翻到某年的卷子,拿起筆開始看。
雖然閑着無聊會發呆,但也沒有走人,還是會乖乖待在教室上課。
看着旁邊開始刷題的Omega,樓裕眼底染上點淺笑,
隻是自己拿起筆時,突然一陣刺痛傳來,筆滑落在桌面,發出輕微的聲音。
樓裕就這原姿勢休息一會兒,才重新拿起筆。
身上偶爾的刺痛伴随着太陽西落,步入夜晚。昨晚下過場雨,今天的天氣很是清爽,空氣中含着的水汽壓住了平日的灰塵與廢物的泥土。
夜晚十二點,樓裕身上很疼,是屬于Alpha的生長疼,别人都是分化時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承受一周左右的分化痛苦。但自己情況特殊,這些痛苦被分散在了平時,以及後續來的第一次易感期中。
腺體内Alpha能量未到50%時不曾顯露,直到過了那個值,身上開始泛疼。
書桌前的窗戶是打開的,樓裕眉眼深沉,輕輕蹩着,因疼痛而導緻的不可避免的煩躁,焦慮,不安,和想毀滅的沖動。
如同需要一個發洩口。
這也是Alpha身為ABO三種性别中最強勢一方,所必須付出的分化代價。
直到第三天早上,時有桉看見樓裕眼底的血絲,忽然湊近他的腺體,聞了聞,聞到了淡淡的琥珀香。
“樓裕,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時有桉問,這兩天樓裕的話愈發少了,之前還偶爾和自己說笑下。最近兩天他這個人都是陰沉的,比第一次見他時,氣質還要吓人。
仿佛有團黑霧圍繞,眼神帶着狠厲,甚至是不加掩飾的冷漠,神情漠然,好似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孟越址早在前兩天就感受到樓裕的變化,畢竟他是經曆過Alpha的分化痛。
“讓他自己待會就好。”眼見着這平時大大咧咧,不老實的Omega上前瞎嚷嚷,這不是找打的節奏嗎。孟越址擡手拍了拍時有桉的肩膀,想讓他自覺離遠一點,小心被揍。
霎時,孟越址接收到樓裕的視線,似是一把無形的刀,随之落在自己搭在時有桉肩膀的手上。
“呃,好的,那我們先走了啊!下午見。”好心當成驢肝肺,孟越址收回手,并在衣服上擦了擦,以示清白。
時有桉注意力都在樓裕身上,見他沒回答自己,湊着腦袋又問:“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舒服?”
直到孟越址一行人的背影消失,樓裕收回視線,看向關心自己的Omega,輕聲說:“嗯。”
“那中午吃完飯,我給你放點信息素吧!”時有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