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半遮,碎光傾灑在這座城市。耳邊的秋風好似變得更大聲,呼呼作祟,但眼前人的清澈明朗的嗓音又是格外清晰,樓裕撚了撚提着袋子處的提手,随後垂下眼,漠然漆黑的眼,落在方才被Omega踩過的枯葉上。
“好好走路。”
時有桉哼了聲,繼續自顧自地說:“你不反駁,我就當你默認了。”
行吧,這個行為還是蠻不錯的。
時有桉忍不住朝着樓裕笑,直到被他敲了下腦袋。
樓裕:“不要傻笑。”
“好好好。”時有桉嘴裡哼着歌,繼續往前走。
樓裕從看着Omega輕松歡快的背影,忍不住無奈一笑,每天都傻樂,好呆。
但很聰明。
到樓下後,時有桉停下步伐,問:“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學校啊?”
樓裕:“下周吧。”
今天周二,還剩三天,加上周末,天數确實夠了。
時有桉點點頭:“姥姥會信你嗎?要不你白天先去我家待着,正好那還有我的信息素。”
樓裕正想和時有桉商量這事,沒想到Omega率先提了出來。
“好。”樓裕看着他,輕聲答道。
上回的備用鑰匙還放在樓裕家,時有桉點點頭:“嗯。”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出門後,時有桉往學校走,樓裕拿着題去了他家,還不忘帶幾支抑制劑。
中午。
“哇,今天炒蝦吃啊!我喜歡。”樓裕進門後就往廚房走,拎起袖子就開始炒菜。
樓绮羅說:“是啊,蝦蛋白質多,你們吃了好。”
不一會兒,樓绮羅拿着量衣尺,戴着老花鏡說:“有桉,來量量尺寸,我給你做件毛衣。”
“好啊!”時有桉一聽就乖乖站到了姥姥面前:“做什麼顔色的啊?我不要黑的,黑的不好看。”
旁邊的餐桌上放着本子,樓绮羅量一處就記一處,廚房内的炒菜聲成了背景音。
樓绮羅:“好,給你做,米白色的好不好?”
“這個可以!”時有桉不太喜歡純黑的衣服,覺得那樣不好看,又或者是長了張漂亮張揚的臉蛋,喜歡的也都是鮮豔些的衣服。
量好尺寸後,樓裕正巧把蝦端出來。
樓绮羅:“小裕就喜歡讓我給他做黑色的,櫃子裡不是黑色就是灰色。”
“那多單調啊。”時有桉聞到香味了,饞的很,恨不得直接拿手去抓,他很喜歡吃海鮮類。
“姥姥,下回給他做個粉色的。”
樓绮羅笑眯眯道:“哎,我都給忘了,小裕最近長得快,我還得給他改改尺寸。”
聞言,時有桉擡眼望向樓裕,不自覺将兩人身高進行對比。樓裕高了他有半拳頭多,大概182的樣子。
還是Alpha的基因厲害些。
時有桉自讨沒趣,坐下準備吃飯。
吃完飯後,時有桉看着立馬收拾餐桌洗碗的樓裕說:“樓哥,我發現你是居家型的男人,雖然不會說些甜言蜜語,但行動力很強。”
一盤蝦,時有桉一個人吃去五分之二,正懶散散靠着廚房門說話。
“那你是好吃懶做類型的嗎?”樓裕反問。
這話把時有桉噎住,站直身反駁:“别胡說,我家不也幹幹淨淨的,頂多算偶爾享福類型。”
洗好的碗筷在清水下沖去泡沫,樓裕把碗筷放回原位,低聲一笑。
時有桉回到家時,聞到了滿滿的琥珀味,在這個季節顯得格外溫暖,淡雅的木質香又恰到好處帶來怡然。
盡管已經打開窗戶散味了,但Alpha待了一上午的痕迹,并不是那麼容易抹去,更何況還是個易感期的Alpha。
時有桉吸了吸鼻子,挺好聞的。
夜晚。
如果說昨晚隻是時有桉的調侃,那麼今晚晚修下課時,樓裕又來了,就并不是巧合了。
時有桉看着站在門口等他的樓裕,問:“怎麼不進來坐坐啊?”
“人多,味道大。”樓裕簡言道。
“哦。”時有桉連忙收拾好東西,站起身出教室門:“易感期是嗅覺會敏感些的,對了,你喜歡什麼味道的信息素啊?”
話剛出,時有桉驟然想起樓裕隻喜歡女性,希望是Beta性别的事情,下意識問:“那你現在還隻喜歡女孩嗎?還要是Beta性别嗎?”
秋天的夜晚風多,吹得門口大榕樹簌簌作響。Omega今天沒有踩枯葉,而是很老實地乖乖走路,但經過時,腳底依舊伴随沙沙聲,仿佛是筆墨落在秋天上。
樓裕沉默一會,說:“我希望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