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
猶如摩托車啟動的低鳴轟隆聲,一陣又一陣的。
安折純黑的雙瞳盯着對方,嘴裡不時的哈氣,他用假動作撲去又停下來,如此反複意在吓退對方。
可是——
一絲困惑浮上心頭,那隻被他踹出去的黑豹幼崽維持着倒地的姿勢一動不動。
“嘶嘶!”
安折又假撲哈氣,對方依然不為所動。
依然背對着他躺在那裡,皮毛甚至染上了一層灰蒙蒙的土。
看上去,像是死了?
安折心跳的不停很是慌張,既是害怕對手忽然反撲,又是自己可能殺死了對方的慌亂。
他收起利齒,炸起的皮毛一瞬間軟了下來。
安折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下,烏黑的眸子滿是糾結,既想上前查看又滿是躊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想起了那頭可怕的巨鳄。
如果不是他的第六感作祟,如果他慢了一步,恐怕現在早就是挂在鳄魚牙齒上的碎肉了。
這隻黑豹,不!準确來說他應該是花豹。
隻是因為毛色基因突變看着發黑而已,其實仔細觀察可以看到一些獨屬于花豹的暗紋。
本來長得就炫酷,黑色暗紋的豹子看着更酷,就像是潛行在黑夜裡的死神。
花豹這種動物,算是草原上絕對的六邊形戰士,各個方面毫無短闆。
安折想,這或許,隻是黑豹的一場陰謀?
或許等到自己湊近觀察的時候,突然咬住自己的脖子。
自己的掙紮毫無作用,不出意外幾分鐘後就會斷氣,正如他的母親捕獵瞪羚一樣。
安折忽然後悔,他掉頭朝着草叢而去,在求生欲面前好奇心不值一談,他要借着草的僞裝稍微休息一會然後繼續趕路。
安折選了一處絕佳地點,既可以藏好自己又可以觀察那頭黑豹,如果他突然活了過來,也想不到自己藏在這裡。
他精神一松,疲累疼痛的身體也随之洩力的癱在地上,被雄獅和老鷹弄傷的傷口隐隐作痛,主要都傷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安折無法,他隻能寄希望于好運,希望他快好起來千萬不要感染或惡化。
安折低頭細心的給自己梳理起毛發,不僅是因為他作為人的習慣尚存,更是因為多多打理才可以避免一些衛生問題所引發的疾病。
胸前顔色略淺的毛毛被安折一下下舔舐舔順,這兩天顧不得打理,很多毛毛都打結成一撮一撮的。
獵豹的舌頭上有許多倒刺,如同天然的小梳子。
每當安折舔完一片皮毛,略微濕潤的毛發都服帖的垂着,看上去漂亮極了。
最後,他開始舔舐前爪。
獵豹的爪子相較于其他動物,比較寬厚一些,都是為了他們方便奔跑。
完事兒後,他舒服的眯起眼睛用爪子打理了下面部衛生。
作為人類時安折就喜歡洗澡,每次洗完渾身清爽,而且煩人的思緒也随水飄散了,可謂是絕妙的減壓方式之一。
變成獵豹後,雖然不能暢快的跳入水中盡情洗漱了。
他不知道水中到底有多少虎視眈眈的獵食者,但簡單的清理自己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清理過後,安折身心舒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