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救助站主要分為兩個區域,分别是食肉動物救助區和食草類的,就像條件簡陋一點的小型動物園一樣,一個個獨立的區域大概十幾平方米大小,恢複期的動物們可以在救助區短暫居住,等到時機成熟時再人工放歸。
食草動物那邊有很多綠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進入了植物園,如今偌大的食草類救助區中隻住了隻淘氣的猴子,每天蕩來蕩去向大家展示着他早已恢複如初的身體。
大多數受傷的動物被救回來後都要在室内的觀察室住上一段時間,等到時機後才會被分配出去單住,再然後就是放歸。
這兩隻匆忙救治回來的小豹子一番折騰完畢後已經是深夜時分,兩隻小家夥被分别放在單獨隔離的大鐵籠中進行觀察治療,他們的狀況不好但也沒有太壞。
獵豹身上有被咬過的痕迹,傷倒是不重但麻煩的是傷口有些感染發炎,又淋了一場大雨此刻持續低燒中。
而隔壁的黑豹就更嚴重一些,他的傷處在後肢大腿處,深可見骨的傷痕已經發黑發臭還有絲絲鮮血湧出來似乎添了新傷。
雨水的浸泡使得傷口處更是惡心,周圍的肌肉已經壞死了一大片,他們能做的隻有将這塊死肉剜除,否則等待他的隻能是更糟糕的結果——失去後肢。
這對于一隻靠厮殺而生的野生動物來說無疑是知名的,思緒轉瞬之間工作人員已經替麻醉的黑豹做出了最好的決定。
黑豹的腿傷比獵豹更早,他們已經分辨不出是什麼攻擊造成的傷,因為治療途中一次又一次發現他的身上似乎有更多的暗傷,或重或輕多不勝數。
沒有人知道他經曆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他是怎樣一次次的艱難活下來,他們能做的隻有盡力治療。
“晚安,寶貝。”
安折從寒冬回到暖春時分,半夢半醒間他似乎聽到有人這樣溫柔的說。
腳步聲由遠及近,夢中的安折試着睜開沉重的眼皮,但均已失敗告終,他聽到咔哒一聲鐵鎖落下,又聽到滴答滴答像是雨聲又像是滴水的聲音,幾秒鐘一滴均勻又好聽似乎離自己很近很近。
寒冷過後身上越來越熱,安折煩躁的翻身熱意還是如鬼魂不願消散,他怒了鯉魚打挺兩腳一蹬熱源消散。
舒服了,爽多了。
一聲女人的驚呼,緊接着就是幾聲笑意傳來有男有女。
聲音不大但就是聽得清清楚楚很煩很煩,睡夢中安折翻身爬下嘟囔了幾句,衆人聽到小獵豹奶聲奶氣的聲音差點被萌化。
女人笑道“完全就是一隻大點的貓咪,不!他甚至比我家的貓還乖巧很多。”
男人歎了口氣“獵豹一直都很親人,誰也說不出到底是為什麼,我倒甯願他們對人類不那麼友好。”
空氣靜止了兩秒,誰也沒說話。
無論是野生猛獸還是流浪貓狗,天生親人的總是讓大家無比喜愛,但太過親人卻會置自身于險境之中,想起無數慘案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
動物救助回來後攝影團隊的人早已離開,此時留下來的隻是救助站的兩位工作人員和兩名志願者。
年紀稍小的志願者笑着活躍氣氛,提議道“我們總不能一直用黑豹獵豹來稱呼吧,不如給他們倆取個名字,要不一個叫小黃一個叫小黑怎麼樣?”
幾人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才想起了什麼似得,一陣噓聲後空氣又安靜下來,安折聽聞聲音由遠及近又遠離,他伸長了耳朵也隻能在對方有意壓低的氣音中聽到隻言片語。
男人道“聽說他母親叫薩烏馬,要麼叫他薩拉姆?”
女人一口否決“不行,像女孩子。”
年輕的志願者提議“我看他一身烏黑,要麼叫Obsidian,多貼切啊像黑曜石一樣。”
女人果斷道“不太好記。”
另一個志願者笑道“别看我,我一向不太會起名字,還是你們做決定吧,商量好了告訴我就好。”
又是幾分鐘激烈的讨論後,女人拍案決定“小獵豹就叫安安,黑豹就叫阿瑞斯。”
安安,倒是和上輩子大家私下喊他的名字差不多。
新名字和原本的名字差不多,沒有痛失本名,這個名字從出生伴随着他長大這麼多年早已刻進骨子裡,要真是中途換個名字,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啊。
阿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