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折爪子微動,他伸長爪子抱住阿瑞斯的頭,有一下沒一下的也輕舔着他的下巴。
似乎是在回應他,我沒事我很好,不要擔心。
他不是孤身一豹,從前他有家人現在有阿瑞斯,他沒有什麼好怕的。
安折從黑豹身上爬起來,他用下巴搭在黑豹的頭頂上重新嗅起空氣中的味道。
就是這麼一小會的功夫,這股味道好像濃烈了很多。
那隻不善來客,似乎全速朝着這邊奔來,他們目前走不掉了。
黑豹将獵豹從身上扒拉下來,用鼻子拱着獵豹的肚子,直到對方滾來滾去弱弱的發出幼崽般的叫聲才作罷。
阿瑞斯太壞了!居然偷襲獵豹的癢癢肉!
鬧騰了一小會後,阿瑞斯停下動作,他俯下腦袋和小獵豹頭抵頭對視着,似乎在在像他鄭重承諾,别怕我會永遠保護你。
臨近傍晚,所有動物不約而同的停下動作朝着一處望去。
一股霸道刺鼻的味道直接湧入,接着一隻雄獅忽然出現,所有動物瞬間四處逃竄,雄獅抓住一隻将其咬死丢下,然後又撲向其他咬死丢下。
他不是來捕獵的,他是專門為了殺戮而來!
凡是從他眼前經過,離得近的動物,都會被他壓在身下一口咬死。
一大群鳥倉惶飛散,樹上的猴子穿梭在枝頭上逃竄着。
來了!
那股味道向阿瑞斯逼近,他護在獵豹身前做出了攻擊的準備。
忽然——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阿瑞斯和安折同時睜大雙眼,就連遠處的攝影組也瞠目結舌。
“這不就是之前和阿瑞斯……”
此刻沒有人接話,他們都在消化着眼前的一幕,他們都清楚的知道上次阿瑞斯與他交鋒實屬意外,但雄獅不這樣認為。
他一步一個腳印的朝着他的仇人走去,目光落在獵豹身上時卻是一頓。
阿瑞斯也注意到了小獵豹的反常,他露出獠牙哈着氣,渾身的皮毛乃至尾巴都炸起了,憤怒的心情溢于言表。
攝影組被獵豹的反應也弄得一愣,按理來說當天晚上阿瑞斯甩開雄獅,安安并沒有見過獅子啊。
黛絲顫抖着聲音道“是他!“
衆人被她突如其來的激動吓了一跳,正要問她之時卻見她直愣愣的盯着雄獅,她的聲音忽然拔高”我記得他臉上的疤,就是他殺死了薩烏馬一家。”
衆人心裡一震,看向雄獅的眼神更多了幾分震驚和複雜。
是這隻雄獅将他們的拍攝打斷,獵豹本就生存不易,那本應該是一個偉大的紀錄片,本可以讓所有人看到一個偉大的獵豹母親。
若非意外,薩烏馬本可以養大五隻幼崽,畢竟在此之前她有過養大幼崽的經驗。
可是生活處處是意外,饑餓的雄獅打斷了這一切。
“嗷嗚——!嗷嗚——!”
小獵豹渾身的毛發豎起來,他在雄獅面前是那麼弱小,但是正如那個絕望的夜晚,連跑都跑不穩的他沖向雄獅保護母親。
如今,他再一次向前一步擋在黑豹面前,大聲吼叫着與這個仇人對視。
似曾相識的場景令雄獅動作一頓,很快他便将一切抛諸腦後。
比起這隻漂亮脆弱的小豹子,他的目标從來都是一緻的,雄獅的目光掠過安折停留在黑豹身上,阿瑞斯也注視回去。
忽然——
雄獅與黑豹同時而動,安折隻見眼前黑影一閃。
“嘭——!”
地面震了一震,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地面上塵土飛揚。
安折嗚嗚叫着很多次想上前又找不到合适的時機,兩個身影打的難舍難分,僅僅是十幾秒的時間,黑豹和雄獅身上都多了許多傷口。
一個翻身雄獅将黑豹死死壓在身下,他低頭一口咬在黑豹肩膀上。
安折心裡一痛,一條名為理智的線崩斷。
獅子緊緊咬住黑豹的肩膀,他撕扯着看樣子是要将那一塊肉直接咬掉,口齒間濃重的血腥味讓他腦子飄飄欲仙快樂的不能自已,聽着身下黑豹的低吼更是讓他食欲大增。
忽而——
一股風從雄獅身後襲來,接着他背上變沉脖子忽然一痛。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脖頸邊,粗重的呼吸和牙齒研磨皮肉的聲音傳入耳中,雄獅放開黑豹回頭勾住獵豹将他猛地扯下往地上摔去。
呃!好痛!
安折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摔出去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他眼前一陣陣發黑,而且有些惡心想吐。
還不等他反應,獅子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