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漫長的雨季終于結束了,安折開心的整晚都睡不着。
天呐,再也不用擠在狹小的樹洞裡,再也不用濕哒哒的睡覺,再也不用冷的直哆嗦。
小獵豹眼淚汪汪感動不已,當天中午就化興奮為動力抓了一隻小角馬大吃特吃 。
安折如今已經是成熟的獵豹了,抓一些體型大的動物還是有些費勁,但是小型動物簡直是手到擒來。
雨季結束後的第一槍由安折打響,他瞄準目标疾速沖向圈外落單的那隻小角馬,不過兩個回合便甩掉了他的母親,在角馬凄慘的尖叫中将他叼回。
黑豹安靜的站在一堆亂石上,獵豹叼着小角馬回來遠遠看見了他便豎起尾巴搖晃着,像是在打招呼。
藍天白雲鳥語花香,皮毛油滑光亮的黑豹站在那裡神秘的像一幅畫,隻有安折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在等他回家,他頓時不再墨迹。
角馬的味道其實很像牛,但肉質更緊緻一點,尤其是這隻小角馬更加鮮嫩多汁别提有多好吃。
安折阿瑞斯将角馬吃幹抹淨,以角馬為中心的這塊地到處都是鮮血和肉渣,他們向來愛幹淨自然不願意在此休息,地上的秃鹫們見他倆離開頓時便一擁而上享受着他們的美食。
現在溫度适宜不冷不熱,正是午睡的大好時機。
安折眯起眼睛打了個哈欠險些原地睡着,但是帥氣豹不能容忍自己這麼邋遢,他必須打起精神給自己做一番清理。
獵豹舔完脖子舔前胸,舔完肚子舔爪爪,等舔到下腹部的時候一個小口紅突兀冒了出來,甚至在他目瞪口呆的震驚中搖晃了下。
啊?
啊??
不是啊,你這麼久沒有動靜怎麼忽然就——??
這要是被人看到了,我的豹臉還要不要了?
诶…等等…被人看到……
安折唰的一下瞪大眼睛,下意識的将腿緊緊夾住,做賊心虛般東張西望。
樹上沒什麼東西,遠處也沒動物看見,背後也沒什麼,眼前也……
安折瞳孔一震眼前一黑,眼前慵懶的躺着一隻大黑豹,尾巴輕輕甩着正和他四目相對,不知道旁觀了多久。
轟的一下熱氣直沖腦門,安折腦子暈乎乎的,像是誤入了桑拿房整個身體和理智都被熱化了,口幹舌燥手足無措,就連目光也無處安放。
當着兄弟的面遛鳥,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尴尬的事情嗎?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安折從來沒想過,這種社死現場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一世英明毀于一瞬。
他兩眼一翻後腿一蹬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突然,頭頂被一片陰影籠罩。
他不爽的擡起頭,卻和他目前最不想看到的家夥面對面。
黑豹站在他面前俯視着他,眼神中滿是好奇,緊接着那雙金眸慢慢移動朝下看去。
安折:??
不是,兄弟你看哪兒呢?
安折臉色一變,剛冷卻幾分的熱意又席卷而來,他羞的幾乎要原地飛升,就連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來。
“喵嗚——!”
獵豹渾身炸毛,三跳兩跳便閃現到了另一處寬闊的地方。
黑豹動作一頓微微歪頭,他眼中滿是困惑,不明白獵豹為什麼和自己生氣,不明白為什麼不讓他親近,不明白獵豹身上為什麼有了股新奇的的味道。
他半是疑惑,半是好奇。
他原以為獵豹會如往常一樣,可以乖巧的任由他舔舐親昵,他知道獵豹最愛幹淨,他可以為獵豹打理好進食後的皮毛。
一切順利的話,他可以搞清楚那股新奇但吸引他的味道從何而來。隻是他沒想到,小獵豹頭一次這麼排斥自己。
他看向幾米外的小獵豹,脊背上的鬃毛已經褪完,往日毛利毛躁的獵豹變得耀眼優雅美麗,此時卻皮毛炸起連耳朵都緊繃着,似乎…很抗拒他的靠近……
阿瑞斯越發的困惑,他做錯了什麼嗎?
阿瑞斯心裡澀澀的,像是他當時剛被放歸,他們途徑一片狒狒林他曾好奇的咬了口圓圓的果子。
那味道好難吃又酸又澀的,舌頭都毫無知覺了。
時隔一年,那種誤食野果的酸澀感再次席卷而來,心髒澀澀的眼睛也澀澀的。
阿瑞斯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匍匐在地上半是退讓半是讨好的從喉嚨裡擠出聲音。
安折豹軀一震,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黑豹這麼軟萌的聲音。
不像跑車引擎聲,反而像幼崽時期的聲音,軟乎乎的完全招架不住,更别說朝夕相伴的安折了。
他幾乎是瞬間繳械投降,什麼臉面不好意思都顧不上了。
安折渾身一松剛要向前挪動,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快速縮回了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