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從身上……
洞口很小,要出去隻有這一條路。
這隻沙鼠看着膽子很小,但鼠小膽大,趁着耳廓狐累的喘氣之餘踩着他的腦袋快速鑽出去。
嗯?
啊?
卧槽啊——!
這是明晃晃的嘲諷和鄙視,這相當于被人站在頭頂上拉屎。
震驚、憤怒、崩潰尖叫,殺鼠的心前所未有的高漲。
安折怒了,狐狸一怒伏屍百具。
一隻沙鼠闖了禍,最後卻需要一整個沙鼠家族擦屁股。
株連九族不過如是……
殺起來就發狠了忘情了沒命了!百十隻沙鼠被堆積在泡面盒裡壘成了一小座山。
殘陽給這些沙鼠添了分悲壯的氛圍,耳廓狐和獰貓并排坐着。
他們面前是一盒沙鼠,甚至有隻沙鼠從高高的鼠山上掉了下來。
嗯…怎麼說呢?
至少今天明天不用捕獵了,至于後天,安折表示過夜的食物不能放太久,尤其是家裡養着幼崽不利于身體健康。
小獰貓對泡面盒愛得深沉,死活不願意丢下泡面盒回洞穴睡覺。
安折叼着他後頸,向來乖順的小獰貓卻掙紮着嗚嗚亂叫,又圓又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安折,直到他招架不住。
好不容易裝進去的沙鼠,最後被耳廓狐獰貓推翻倒了出來。
那一堆十幾隻的小沙鼠就姿勢怪異的攤在地上,安折從裡面挑了四隻又大又肥的沙鼠叼着回家,他身後小獰貓笨拙的走着外八字泡面盒被他叼在嘴裡。
其實不管是放在盒子裡,還是倒出來,安折知道過上一晚就所剩無幾了。
沙漠上動物雖少,但絕不止他們倆,隻是因為面積大而且大家晝伏夜出不容易碰面罷了,所以剩下的那些沙鼠他并不心疼。
回到洞穴那盒子卻卡在了洞口,固執的小獰貓不願意回到洞穴深處,偏偏要貼着盒子躺在洞口睡覺。
安折嘴上答應的很好,但等他睡着就叼着回到了窩裡。
開玩笑,白天氣溫那麼熱睡洞口熱死了。
小獰貓對泡面盒的喜愛遠比安折想象中的更久。
兩周的時間過去,即使獰貓再怎麼愛護泡面盒也破舊了很多,外側的老壇酸菜牛肉面的彩繪被尖銳是石頭劃破。
有天安折躺在地上休息,獰貓叼着泡面盒過來,他破天荒的将盒子放下爬到耳廓狐身上。
要知道自從有了這個破盒子,小獰貓睜眼閉眼就是找他的盒子,已經很少主動找他貼貼了。
安折喜出望外抱住小貓就一頓猛吸,他像癡漢一樣從腦袋到脖子再到肚子和爪子都舔了個遍,最後抱住皮毛亂糟糟的獰貓深吸一口氣,身上滿滿都是自己的味道。
小獰貓不甘示弱,跳在他身上就要舔回來,舔就算了他居然還咬。
安折倒吸一口氣,條件反射一爪子把他從自己身上拍下去,耳尖火辣辣的不用看肯定咬破了。
他露出牙齒惡狠狠的兇了小獰貓一下,獰貓睜着圓又亮的金眸,忽然又撲他身上被他拍下去又跳上來。
他看不懂情緒,隻以為耳廓狐在和他玩耍,不但咬他耳朵還咬他尾巴。
安折被他氣死,追又追不上隻能原地深呼吸。
忽然尾巴又被狠狠拽了下,他猛然轉去最後連個影子都沒摸到,小獰貓三步兩步跳開,也許是太興奮了他一個不注意一腳踩進盒子裡,掙紮之間泡面盒直接将他扣住了。
安折本來要跑過去幫他,結果剛到跟前泡面盒劇烈的晃動。
獰貓瘋了一樣頭頂着泡面盒踉跄着跑開,一下子從坡上滾下去,盒子外面本就被石頭劃破了,這下被他這麼一折騰爪子勾住了紙盒的一邊,刺啦一聲外包裝的彩繪就這麼久撕開了。
獰貓爪子上勾着彩色包裝紙,面前是一個被歪歪扭扭的純白色盒子。
他看看自己爪子上的紙,又看看盒子,最後看看耳廓狐。
眼底的迷惑不加掩飾,像是在說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嘛?
我那麼大的漂亮玩具呢!!!
從此之後,他對盒子的興趣轉向了另一個極端。
如果說之前是小女孩玩芭比娃娃般珍惜,後來就變成……
安折咧着嘴不忍直視。
隻見獰貓扒拉着盒子,獠牙所過之處盒子上就會留下兩個洞,一排排一列列數不勝數。
訂…訂書貓?
有天安折趁他睡着舉起這慘不忍睹的盒子看了兩眼,月光散成一縷縷光照在獰貓身上,很像某寶裡賣的星空燈。
啊這……
或許小貓對紙盒子的抵抗力為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