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遊栩坐上車後,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煩躁。連着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休息好,醫院檢查也沒什麼問題,但情緒連帶着差了很多。
遊杼的話突然從腦海中閃過,遊栩下意識地吩咐司機,讓他換一條路,繞開理渠橋那塊。
準點到公司後,遊栩聽到有員工讨論。
“理渠橋那的事故好嚴重,小江說她堵在路上了,得晚點。”
“剛發生的嗎?”
“……”
“好慘。”
看來遊杼交了那麼多狐朋狗友,消息也确實靈通。遊栩沒多細想,下意識略過了。
來到辦公室,遊栩正準備核對文件,餘光瞥過電腦的時間,突然意識到不對。他找到公司大群裡讨論理渠橋事故的時間,又回憶了一下早上出門前的時間,理了一遍發現時間不對,遊杼怎麼會提前知曉呢?
接到遊栩質問的電話,遊杼毫不心虛地回他:“就是昨晚别人告訴我的。”
懶得多扯的遊總冷笑一聲,直接質問:“誰說的,聯系方式發我。”
“隰桑。”兩個字說得雲淡風輕。
“遊杼。”這兩個字倒是說得咬牙切齒。
遊杼絲毫不覺得有任何不對,“小隰放不下我,每晚托夢,這不是成功幫上忙了?”
遊栩正準備好好訓下這個煩心弟弟,突然間想起來自己昨晚似乎聽見了極低的人聲,怎麼回事?
聽見遊栩嚴肅了許多的口吻,遊杼一如既往地有些不着調,隻說這件事和談微言說了,對方也承諾會來幫忙解決,需要遊栩也配合一下。
談家的事遊栩清楚一二,也知道被找回的談微言在外面學了些神神叨叨的東西,談家雖然不滿意,但似乎官方那邊和談微言一直關系密切。
而且,遊栩發現這一次提到任合宜的事情時,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抗拒思考了。
略一沉吟,遊栩同意了遊杼所言。
遊氏集團的專用辦公大樓裡,特助來到秘書處,目光環視了一圈,沉下臉問道:“任合宜呢?”
常秘書從文件中擡起頭來,“一份給其他部門的通知,他去下發了。”
聞言,特助的神色緩了一下,“遊總有份關于城東K5地塊的項目文件落在家裡了,等會同意讓任合宜去取一下。”
常秘書露出不贊同的神情,壓低聲音,“他?我還是找别人去。”
任合宜的小動作不斷,仗着之前對遊總的救命之情,在公司裡既不願意幹活,也不願意學,讓他拿筆錢走人更是不願意,整日找着能勾搭遊總的機會,做些讓人厭惡的事。
在常秘書看來,那份“救命之情”怕是摻了不少水分,隻是抓不到尾巴而已。隻是遊總的态度也很奇怪,他向來是看不上這種行為,但每次他們旁敲側擊提點時,遊總的神色就會變得很難看,這個話題便總是被略過。
“按我說的去做,這事遊少和遊總通過氣。”
特助沒有多解釋,隻簡單提了是遊總的意思,常秘書心領神會,也不再多言,心中還暗自慶幸,隻是不知向來纨绔不理公司事務的遊二少怎麼也摻和進來了。
任合宜回到秘書處的辦公室時,正好撞見特助和常秘書提起遊總有份文件落在家裡了,常秘書說着等會找個實習生去跑腿拿一下文件。
任合宜心思一轉,主動提出他有時間去幫忙。
常秘書皺着眉頭,“這點跑腿的事,找個實習生就可以了,你的工作做完了嗎?”
任合宜露出一個得體的笑,整個人如他的名字一般極合時宜。
“遊總之前讓我去實地考察VN項目,我等會就要過去,回來的時候恰好經過遊總的房子,順道帶來文件,并不礙事。”任合宜頓了頓,又挂着笑臉意有所指,“至于幾個實習生,常秘書不是讓他們跟着走談家合作的那個項目流程?”
公司的事務繁多,常秘書不想多言,略一思索回道:“遊少在家裡,你等會去聯系他就可以了。”
任合宜彎了彎眼睛,帶上一些文件出了秘書處的辦公室。
在他走後,常秘書幽幽地開口:“他這次能送走了吧?遊總應該給我們的工資加上每日的表演費。”
任合宜也知道周圍人對他的不待見,有些任務便要這樣演一出,才能讓任合宜主動咬鈎。
“應該,遊總近來情緒一直很差,今天狀态好了很多,應該不會再忍任合宜了。”特助想到近來情緒和狀态不佳的遊總,今天提到任合宜時恢複如常的神色,心中稍定。
任合宜摩挲着口袋裡的符包,想起昨晚憑空燃燒的那個符包,放在遊栩那的東西怕是出了點意外。今天剛好有個機會,他去檢查一下。他已經為自己的目的做了很多,絕不允許有意外。
找出遊杼的聯系方式,任合宜簡單說明了一下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