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求的東西有違常理呢?”
“何為常理?人類又堪透了多少常理?人先要直面自己内心的欲望,才有求得的可能。”道士神色不變地淡淡回應。
聽了這話,遊杼才坐正身子,目光慢慢聚集到道士身上,臉上無所謂的表情撤下,“那就請您看看,我還有沒有求得的可能。”
【這人還挺有口才。】遊杼在腦海中和系統插科打诨。
【可惜走的是在這個世界都算違法犯罪的路子。】系統終于在原劇情的角落裡扒拉出來這家公司的信息,當初嚴家那個二代的替身就是他們找來的。
【呵呵,路走窄了。】
遊杼按照道士的指令随意将銅錢抛出去。
道士先前還端着的神情在看着落在桌面的錢币後明顯一變,目光在遊杼身上和錢币上反複移動,最後長歎一聲,自顧自起身收拾東西。
喲,戲演得挺全套。遊杼按住桌上最後一枚銅錢币,不理會道士鐵青的面色,“您還沒回答我。”
“……”道士隻是沉默地想拿起銅币,但被遊杼按住,不能挪動絲毫。
道士一隻手握緊,最後深吸一口氣,竟是舍棄那枚錢币直接朝門口走去。
見狀,遊杼皺起眉頭,這人不按套路演,真走?他還沒想什麼呢。
遊杼也索性站起身來,直接來到那塊長布前,用力一拉,看向布後面的空間。
一隻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的道士聽見聲音驚恐地回頭,“别!快走!”
遊杼隻是挑了挑眉,目光落在這片空間唯一的一面靠牆鏡子上。
布料後面的這塊空間和前面的神秘氣息差得很遠,隻有一面看上去是上個世紀的落地全身鏡靠着牆壁放着,鏡子上挂着許多老舊的紅繩,看上去添了幾分詭異。
道士的聲音突然間像是隔着一層世界傳來,周遭的一切也漸漸模糊,遊杼緩緩朝着鏡子走去。
鏡子表面留下了時間的印記,鏡中的人影也模糊不清。
下意識伸出一隻手貼在鏡面上,遊杼看到鏡面開始輕微晃動。
【宿主!宿主!】
感受到有什麼貼着自己的手,遊杼看着鏡面,頓了頓,手下一個用力。
這一刻,鏡子裂開,碎片散開飛濺,一個熟悉的身影撲了出來。
遊杼隔着眼前散開的碎片,看清了出現的人,眼角眉梢都挂起愉快的笑意,原來是熟人。
扶着對方站穩,遊杼帶笑地看着這人一臉明媚張揚,神情專注地看着自己。
門口的道士猛地喘了一口氣,飛快地拉開門沖了出去。
守在門口的眼鏡男看見人出來,還沒得及打招呼,就看見這人神色慌張地跑走。他神色一變,以為這次計劃搞砸了,心裡暗罵蕭疏。
“遊少——”他趕忙走進房間,準備道歉,心中轉過無數借口,結果全被眼前一幕堵住。
屋子裡的蕭疏正和遊杼貼得極近,遊杼一隻手與對方十指相扣,一隻手虛扶着蕭疏。落地鏡微微移開,後面的暗室依稀可以窺見一二。
一切和他們的計劃一緻,房間裡也沒有任何異樣。那為何張道士匆匆忙忙地離開?眼鏡男有些不解,但更多地還是為即将成功的“生意”高興。
系統也有些懵,它觀察事物是依據數據能量的,但剛剛有一瞬能量混亂,它和宿主的聯系都被沖斷了。可現在檢測又是一切正常。
聽了系統的描述,遊杼面色不變,隻熟練地安慰了系統一下,讓對方别在意。
雖然知道宿主不一般,但到底它還不知道對方真實的身份,這會也隻能帶着忐忑繼續觀察。
遊杼松開手,往後邊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蕭疏漂亮的眼睛對着門口一掃,又上前微微湊近遊杼的耳邊說道:“不是這個,另一個帶我來的。”
門口的眼睛男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樂見其成,蕭疏前幾天還怎麼都演得不自然,今天看着神态都十分貼合。
遊杼偏頭,似笑非笑地對上旁邊的豔麗面龐,接着也微微低頭湊到對方耳邊,輕聲說道:“可惜了。”
接着遊杼站直身子,環顧一圈,方才看到的一切都似乎是幻覺,地上幹幹淨淨,沒有任何鏡子碎片。
他拉着人朝着門外走去,經過門口的眼睛男時,停下腳步,眼含譏諷地問道:“也不知貴司知不知道人口交易是犯什麼罪?”
眼鏡男聽着這問話,反倒松了一口氣,他十分得體地站直身體,“遊少,我們公司是正規合法的。這位蕭疏先生隻是先前向我司投遞簡曆,今天來參觀公司罷了,倒是湊巧撞上您了。倒是不知遊少這般是為何?”
目光随着飽含深意的話語落到了遊杼拉着人的手上,看來傳言一點都不假,遊杼一點都沒放下他那死了的前男友,隻要有點相似,他都會上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