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肯定的答案，那就看他是否能讓自己願意帶着且隻願意帶着他一人去體驗一些事。遊杼慢慢站直身體，并不需要對方現在表決心。

誠然，對方的身份是比其他人特殊一點，但在他這裡也隻是特殊一點。

依舊是破舊的寫字樓，兩個程成公司的下屬湊在一起聊天。

“說起來，雖然公司看着破舊即将倒閉，連員工都沒看到幾個，但沒想到老闆發錢又快又大方。”

“是啊，我們老闆可厲害了，據說他以前還一直失敗險些潦倒到睡大街，後來抓好機遇開始賺錢了！老闆就是體會過窮困潦倒的日子，這才堅持不租好的寫字樓也要給員工多發錢！”

“好老闆啊！嘿嘿，其實現在這個工作我哪哪都很喜歡，就是，就是，總感覺二老闆看起來有點吓人，不過，大老闆人很和善。”

“二老闆吓人嗎？”

“……有一點吧，總感覺看着有點奇怪。”

“是嗎，那你覺得我看着奇怪嗎？”

“你……我……好像也有點奇怪？”

“放心，很快就不奇怪了。”

“……是……嗎？”

夜色暗沉，破舊的寫字樓裡陰影搖晃。

調查局裡，逢喜村事件的負責人頭疼地彙報遊杼發過來的消息。

雖說當時特意去處理過遊杼的記憶，但逢喜村牽連過大，他們不敢掉以輕心，因而一直有派人暗中關注遊杼的行動。

一看到遊杼帶着蕭疏出場時，就立刻有人前去調查蕭疏的背景了。他們擔心又像之前隰苌楚一樣。

可查來查去，蕭疏都和隰家兩兄弟沒有一點關聯，隻是單純地長得相像。蕭疏過往的背景也沒有特殊之處。

看到遊杼給溫懷緒發的消息後，局裡也調查過，程成那家公司确實沒什麼問題，時不時有人租他們搭的棚拍攝，事後追蹤那些人到目前為止也沒有異常。

“怨魂異化的一大特點就是蒙蔽人類的感知，就算所有人都覺得正常，但凡有一個人感覺到了奇怪，那就必須要查下去。”總局的易尋冷漠地開口。

易尋能力強，在局裡自然地位高，他一開口，其他人都開始斟酌是否要繼續投入調查。

畢竟這幾年怨魂異化現象太頻繁，卻也如易尋所言，每一起都十分隐蔽，前期他們甚至都不能發覺。放任不管，造成的傷亡會越來越大。

“我去調查。”易尋主動提出。

過了一會，另一位高層負責人否定了他的提議，“不，你去盯着逢喜村的調查。把越至理放出來，讓他去查這件事。”

易尋面無表情應下了。

逢喜村的負責人心裡叫苦，溫懷緒他們回來後，雖說是如實報告了發生的一切，但究竟村民異化的前提條件有哪些，他們也不能輕易去試探。

而且，上邊沒有怎麼查，隻給了個“調查”的指令。

有些話題是禁忌，可他們又必須調查清楚，活人是否能被怨魂異化，什麼情況下才會被異化，不獻祭血肉又能否被異化。

畢竟，調查局裡和怨魂打過交道的人也不少，局裡也不乏被怨魂異化的物品。他們對一些模糊地帶還了解得太少。

至于易尋，他隻知道是突然出現的一個強大的有對付怨魂手段的人，其餘消息，他無從得知。

感覺手上的事情越來越棘手，負責人無奈地歎氣。

高檔寫字樓裡，遊栩面色如常地與嚴緻遠商讨着，雖然他不怎麼關心八卦，但遊杼發來的消息還是不可避免地給他留下了印象。

不管真假，嚴氏估計都會有較長時間的權力動蕩交替期，不是一個可靠的合作夥伴。

他需要提前考慮到，避免給遊氏帶來麻煩。

明了遊氏的意圖，嚴緻遠心裡并不高興，加上遊栩一直打太極不肯透露不續約的原因，讓他心裡很是煩躁。

隻是在這煩躁顯露之前，情緒就好似水流從心中緩緩流出，隻餘一片平靜。

嚴緻遠又恢複了冷靜長袖善舞的狀态，笑着避開兩家合作的話題，轉而和遊栩談些其他緩和氣氛的。

雖說暫不考慮接下來和嚴家的合作，但遊栩還是很肯定對方的素養和克制力，他沒有和對方撕破臉皮的必要，也接過對方的話頭淺淺聊了幾句。

到了恰當的時候，特助适時提了一個借口讓兩方禮貌地結束了這次商談。

“遊總，您忙吧，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自然，機會合适，我們也很期待和嚴氏合作。”

商業客套結束，遊栩目送特助送嚴氏的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