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進去賭一把嗎?
那邊混亂的人群沒有多大的吸引力,遊杼收回視線,看着裡面人的慶幸惶恐不安等等情緒不斷消失。
既然這裡的怨魂如此心急,那就讓他替它們再添一把火。
眼睛裡浮現一抹笑意,遊杼随意打了個響指,辦公室裡的燈光瞬間滅掉,放着鏡子的房間門打開,裡面明亮的燈光成了整棟樓唯一的光源。
椅子在地闆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男子的第一個字有些變調,後邊的話語又冷靜下來了。
“怎——麼回事?”
辦公室裡一點光亮都照不進來,但樓層裡的怨魂卻并沒有進來。
不同于外面走廊的喧嚣騷亂,辦公室裡詭異的平靜,隻是這種平靜更加折磨人心。
走廊外的人看到突然變暗的辦公室,又下意識看向亮着燈的房間,一時間既想遠離放着鏡子的房間,卻又不敢離太遠。
面對這麼多怨魂,就算是那些自稱專業的調查員們都應付不來,這會許願的假象也被戳破,他們還能靠什麼自保呢?
張道士和另一個人的争吵顯然吸引了更多的目光,越來越多的人心一橫撲過去加入搶奪。
一個人混亂之際抓住了到手的銅錢,臉上驚恐的表情還未撤去,眼中已經流露出慶幸。為了保住好不容易搶到手的寶貝,他甚至主動往人群的外圍跑,幸運的是,怨魂真的會不再靠近他!
其餘人見狀,自然更加瘋狂地撲向他再去争奪對方手中的銅錢。
張道士已被人群推到。他趴在地上藏起嘴角的冷笑,搶到的人越多越好,這些人的運勢全都會是他能力的養料。
一個人在混亂中差點被擠出人群,在快靠近怨魂時被拉了回來。
越至理的鏡框早已不見,這會慘白着臉,顫顫巍巍地睜開眼看向了這裡的怨魂,将其他人護在了身後。
“除了老闆程成,對方公司的員工都在這了。”負責寫字樓異化事件的負責人聽着彙報,看了看各項分析數據,心中憂慮更甚。
這裡的員工不談精神狀态,身體各項指标都顯示是正常人。最麻煩的是找不到怨魂影響的痕迹。
唯一異常的就是精神狀态,按理說被怨魂影響精神的例子很常見,但他們按以往的方法,卻怎麼也解決不了。
“易尋,我越琢磨越覺得不對,你說小越真能解決這麼複雜的事情嗎?”負責人絮叨了一會,轉身看向他請來答疑的某人,一看,心頭一梗。
他為這起事件擔憂得大把大把掉發,這人怎麼這麼悠閑地睡覺呢!當然,鑒于易尋的實力擺在這裡,他隻能挂起一個笑:“您老能抽空答一句嗎?”
易尋眼皮都懶得擡,躺在沙發上,雖然閉着眼睛,但仍神色冷峻,“用進廢退。”
負責人心頭又是一梗,小越能力特殊,他們也不敢讓他太“進步”了。
“寫字樓那不用派别人去。”說完,易尋站起身不再理會其他人,徑直離開。
負責人就這樣看着那道身影徹底消失,才繼續開口對着其他人念叨。其實,因為小越特殊能力的來曆,他們一直有所顧忌,希望在可控的範圍内讓他使用能力。
隻是,這樣下來,小越的成長性很小。易尋說的對,現在各地的異化事件越來越嚴重,他們不能讓小越的能力止步于此。
遊杼隐在黑暗中一邊走一邊思考,所有生成替身的人情緒都會流失,行為舉止也會逐漸改變。
方才,在辦公室内,他試探了一下小孩子的父母。按照這兩人對自己孩子的呵護,不應該輕而易舉地松開對孩子的保護。
但當遊杼随意扯了一個借口要帶小孩離開時,這對夫妻先是下意識收緊手臂,而後漸漸松開,眼中對孩子的關愛也逐漸褪去。
随手讓小孩睡着,遊杼将人放在櫃子裡就前往了其他樓層。
所有原身的情況他已清晰,現在就該去看看那些從鏡子裡爬出來的替身是如何行動的。
至于其他的混亂,遊杼心情極好地抛之身後,他對攪亂平靜更感興趣一點,反正能收拾局面的人已經到了。
寫字樓的另一處,蕭疏微蹙着眉頭看向天花闆,也不知道遊杼在那是否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他還是盡快過去看看。
從見到遊杼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對方不是原身,隻是對方的靈魂波動沒有任何異常,若說是怨魂附體和靈體化形也不像。
對方抱着目的出現,他本以為是和自己一樣,對方和原身有了什麼交易,比如複活某個人,又比如隻是缺了一具合适的身體。
因此他将桑樹枝給了遊杼,強大的生命力可以淨化一切沾染了死亡氣息的靈魂,也可以化作最為合适的形體。
隻是對方并不使用,僅僅像對待普通的枝條一般随意放在了水中。他也猜不透對方的身份和目的了。
好在這些都不是他關心的,他隻是對現在的遊杼很感興趣,感興趣到他希望對方的眼裡能映照出自己,也讓他不能容忍遊杼被這些存在惦記。
蕭疏冰冷的視線回落在擋住他前路的幾個怨魂身上,确實比上次來碰到的怨魂強一些,但依舊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