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葉熙眼睛一轉，對着遊杼眨了眨眼，“要不我們加個賭約？”

遊杼輕笑了一聲：“行，不過你想賭什麼？”

葉熙定定看着遊杼好一會才開口：“如果我想賭點大的，你願意嗎？”

“可以啊，我又不會輸，而且也隻是去找我哥多要點錢的事。”遊杼很是随意地答應。

葉熙搖搖頭，站起身雙手撐住桌面往前探身，拉近和遊杼間的距離，盯着遊杼的眼睛十分認真。

“不是賭錢，而是更重要的東西。”

“是什麼？”遊杼不閃不躲，臉上依舊帶着笑意，“我可以押和你給出的同等價值的東西，講究公平。”

聽了這個回答，葉熙撤回身子，讓兩人重回社交距離。

“到時候告訴你可以嗎？”

遊杼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的飯局接近尾聲，離開卡座前，葉熙站在遊杼身邊輕輕開口。

“不需要公平。”葉熙在遊杼側身看過來的視線中坦然一笑，“我可以賭上更大價值的東西，不需要你同等下注。”

“好巧。”

冷淡的聲音打斷了這邊的對話。

遊杼一眼就看見在陰影旁的葉杳，“是很巧。”

葉熙一垂眼掩住眸中情緒，再擡眼時已自然地站在遊杼旁邊和葉杳打招呼。

“哥，你也來這吃飯嗎，是一個人還是？”

葉杳沒有理會對方，看了一眼遊杼，“隻是路過。”說完，他就離開，仿佛真的隻是路過。

葉熙眸光一閃，葉杳來這是……

“不走嗎？”遊杼打斷葉熙的思緒。

看着葉熙坐着葉家司機開着的車離開，遊杼才慢慢離開。

一輛黑色賓利慢慢地行駛跟着遊杼。

遊杼有些好笑，伸手敲了敲車玻璃，“下車走走？”

不一會兒，葉杳跟着遊杼沿着江邊步道走着。

“還以為你又是一個小可憐。”遊杼上下打量了一下葉杳，對方一身純黑的手工西裝襯得身形挺拔，一點都不符合豪門糾葛中被虐待的前女友的孩子模樣，更像是事業有成的大佬。

不過，就傳言來說，葉家确實沒虐待他，隻是對方命不好，就算被豪門養着也得了精神疾病。

“想問什麼可以直接問，在我這你有特權。”遊杼笑眯眯地看着不語的葉杳。

葉杳雙眸定定看着遊杼問道：“你會站在葉熙那邊嗎？”

顯然對方聽見了葉熙最後說的那一句話。

遊杼隻是笑，更像是打趣：“你不是不需要幫手？我站在哪邊不重要。”

葉杳眼中似有暗芒劃過，“我的目的是奪走葉熙擁有的一切，如果你站在他那邊——”

“哦——那你要将我搶過來嗎？”遊杼自動接話，語調并不正經，還對着葉杳眨了眨眼。

沉默了一會，葉杳移開視線，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這個說法。

遊杼也沒多放在心上，“葉熙願意花大價錢收買我，你說我要答應他嗎？”

“我和他是對立的，給不了客觀的意見。”葉杳對遊杼沒有隐瞞。

“那就給主觀的意見。”遊杼很是自然地接上，他要的也不是意見，隻是信息。

葉杳站定，“葉熙現在有的隻有虛幻的東西，真正有價值的他拿不出來，也沒有。他絕不會單方面給出什麼。如果他想和你交換，亦或者向你讨要什麼，我的建議是拒絕。”

他不清楚遊杼的目的，不知道對方對他這個身份是何想法，但他仍舊可以說出他知道的。

是否相信由對方來做決定。

“虛幻的嗎……”遊杼輕聲感歎了一句，接着看向葉杳，“那你呢？想我站在你這邊，你能給出什麼？”

“全部。”葉杳很是平常說出兩個字。

遊杼先是一愣，接着笑出聲，“你這話比葉熙的聽起來更像是來套路我的。”畢竟定量定價值的事物聽起來總是比“全部”、“所有”這類字眼更真實一點。

好在，遊杼也并不是在意對方真的能給出什麼，無論如何他都會拿到自己想要的，達成目的。至于其他，要麼是這一過程中的工具，要麼是一個消遣。

葉杳沒有為自己辯解，他隻是語調平靜說道：“葉家兄弟相争不需要别人站隊，也不是賭局需要人下注，充其量隻能算得上一出還能看的免費的戲。你不需要向葉家任何一個人給出什麼承諾什麼。”

——隻需要觀賞這出戲，最好是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會傾盡全力演好這出戲。

遊杼卻隻是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葉杳佩戴的領帶夾，語調漫不經心，“可我更喜歡一出可以互動的戲，怎麼辦？”

“可以，‘互動過程’你可以随意參與，也無需任何籌碼。”在遊杼的視線下，葉杳沒有任何猶豫。就算葉熙想利用遊杼，但隻要遊杼對這種互動戲碼感興趣，他不會阻止，但他會隔絕危險。

“那我要是看上了演員——”遊杼故意拉長了語調，“身上的物品，可以拿走嗎？”

“可以。”葉杳的眼睫因遊杼故意的停頓微微一顫，但很快恢複正常。

遊杼依舊繼續問道：“可你剛才說葉熙有的隻有虛幻的，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那你呢，你能給的是你自己的有價值的，還是和葉熙一樣，隻是虛假？”

迎着遊杼的目光，葉杳說得平靜又認真：“我可以給你我真實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