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空間已經完工,演算資源馬上就位,他必須留在這。”
“我抓的貓,你想吃獨食?”
形貌相似的青年和男人僵持了片刻,之後各退一步。
“别[人]到達前,你可以繼續呆着。項圈别戴了,說多少次别拿末席的數據和正常人比,電壓調那麼高想弄死貓嗎?”
玉璋護盾緩緩變淡消失,殘存的力量從碧玉耳釘中退去,從常理來說,失去神之心和大半權能的舊神未必會有壓倒性的優勢,可沒人知道最古神明的底牌與底線在哪裡,更别說七國執政間的微妙關聯——萬一那位不要臉皮去至冬告狀,說“你的手下綁了我的貓”,挨罵無所謂,明年幾個實驗室的預算還想不想要了。
多托雷抱起昏迷的青年放在床上,順帶檢視全身。
剛才護盾觸發及時,沒産生永久性損傷,灼傷的皮膚擦點藥就行,體重偏輕……贊迪克不幹人事,是真不會養貓還是把物資給黑了?
不知不覺把心聲想得太大聲的多托雷遭到了贊迪克的反駁。
“消化問題——誰會黑那點物資。”
“消化怎麼不好的你沒點數?”
前期圖省事選了全靜脈内營養的贊迪克果斷閉嘴。
算了,以目前身體狀态,勉強也能接入虛空。
“再過幾天,花神祭誕當天開始破解意識屏障,把貓看好了。”
意識下墜。
再下墜。
翡翠色的藤蔓編織成網,接住了墜落的青年。
朦胧的夢境裡,神明的面容模糊不清,隻能聽到一聲歎息。
——沒關系,納西妲,别為我難過了。
——與你所經曆的痛苦相比,我的觸動連百分之一都沒有達到……我太弱小了,除了在夢境中提供短暫庇護,沒有其他辦法來幫助你……
——用這點代價換取情報流出是值得的。他們會選擇花神祭誕作為輪回夢境的起點,把那張藏在垃圾裡、現在已經流轉到外界的紙條交給賽諾或艾爾海森,然後别再來了,你還不能被發現。
——我找到了那位旅行者……在很遙遠,很遙遠的群島上。
——他是非常可靠的夥伴,要是能來……對付博士和教令院就更有把握了。
——還能堅持嗎?
——你是我的希望和信任,隻要你還在,我的堅持就有意義,對嗎?
——我無法觀測未來的所有可能性,但我會由衷期待與你在現實相見的那一天,并為之付出努力。
——會的,再見。
璃月港,往生堂。
風塵仆仆的空帶着派蒙一頭紮進内院書房,臉色難看得完全不像是剛度假回來。
“鐘離,我們在金蘋果群島聽見有個聲音說——”
“你終于來了。”往生堂客卿将視線從遠方收回,眼底的金色輝光沒有完全消散,“我有個委托,想請你前去須彌。”
王座立于高天之上,權柄賜予七位勝者。
山川河流所及之處,皆為神的國土。
七位執政神明肩負着以自身意志引導人民前行的使命,雖有些許私交,但因彼此踐行道路不同,自千年前魔神戰争迄今,默契地保持着互不幹涉且互相尊重的狀态。
目前卸任岩神神位的鐘離确實不太方便涉入鄰國即将發生的重大事件中。
“含章遇到點麻煩,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啊,你也知道了。上次我們還奇怪為什麼含章留言說須彌有急事他先走了,明明說好了一起回璃月的……可惡,居然被愚人衆給抓住了!”派蒙生氣地握拳。
空自然别無二話,對方可以說是從他眼皮底下帶走了朋友,正好他也有意去往下一個國家,倒要看看愚人衆這次又想幹點什麼壞事。
“帶走他的是愚人衆執行官中位列第二席的[博士]。”鐘離養氣功夫極佳,根本看不出被人動了視作晚輩的臣屬,“這位的行事風格我不便評價,愚人衆以實力對執行官進行排位,被神明賜予力量、穩坐第二席的他并不是輕松應付的對手,還請你們多加小心。”
等空和派蒙離去後,留在書房的鐘離開始提筆寫信。
塵世執政之間有不為人知的信息渠道,慎之又慎,極少動用。
含章存在的意義不止是[知識]的容器。
北方那位曾經的舊友,即使在舉起叛旗的現在——
也不會容忍手下去觸碰那道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