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聖樹底部的大巴紮,是須彌城最富生活氣息的集市。
今天的祖拜爾劇場被彩帶和鮮花環繞,空氣中彌漫着食物的香氣,熱鬧非凡——為了感謝大家齊心協力拯救須彌,不少居民都自發送來食物和禮物,參與到這場難得的盛會中來。原大書記官、現代理賢者作為計劃的制定者,盡管天性不愛社交,但面對共同完成整個計劃的同伴們,還是應邀準時出現在慶功宴現場。
在他之後沒多久,空和派蒙也匆匆趕到。
“我建議最晚到場的人負責今天的演講。”艾爾海森認真地建議。
向來爽快的迪希雅當場吐槽:“又不是教令院開大會,哪來的演講環節?”
人已到齊,盛裝打扮的妮露出現在劇場中央,如帕蒂沙蘭般朦胧美麗的少女擺好起舞的姿勢,台下的衆人立刻停下交談,目不轉睛地看向舞台。
劇場側面的演奏區,含章在長毯上席地而坐,手裡托着西塔琴,迅速一瞥就在昏暗的台下找到了專注看向他的艾爾海森,于是雙眸自然而然地盛滿笑意,低下頭,輕輕撥動琴弦。
仿佛花瓣落入水中,蕩開了柔軟的漣漪。
傳說花的女主人曾為慶祝摯友生辰翩然起舞,舞步所至之處,綻放出無數美麗的帕蒂沙蘭——她為人民帶來了慈悲與歡樂,正如大地不能隻有烈日和雨水,理性與力量之下,美與愛,音樂與舞蹈同樣重要。
結束表演後,妮露與含章回到台下,迎接他們的是熱情的掌聲與贊美。
艾爾海森接過西塔琴,收進木質琴匣:“最後的指法有點飄忽。”
“要求太高了,我覺得還不錯。”賽諾向含章舉杯,“你的氣色比上次好點,低度數的蜜酒,能喝嗎?”
“還不行,你們盡興就好。提納裡今天沒來?”含章舉起盛放花露的杯子與賽諾相碰。
“化城郭有事,他回去了。卡維呢?”
“學長早上就啟程去阿如村,他一向愛熱鬧,這次走得特别急,隻能錯過了。”
“阿如村那邊出了點意外需要處理。”早上批複過相應文件的艾爾海森簡單回答,“接下來會啟動數個沙漠相關的建設工程,他有得忙了。”
重建任何事物都需要時間。
神明重新執掌須彌後,除了流放前任賢者與黨羽、關閉虛空外,還開始重視沙漠民生問題,沙漠與雨林常年累月積蓄至今的矛盾,将會在她自上而下的推動中逐漸緩和消彌。
派蒙用力咽下烤肉,興緻勃勃地說:“現在回憶起來,我們居然一起做了那麼偉大的事……真不可思議。”
“運氣和實力各占一半吧。” 艾爾海森客觀評價,“從結果來看,情況也很不錯了。”
“小吉祥草王大人能重回教令院掌權真是太好了。不像前任大賢者那樣禁止公開場合的藝術表演,我們也不用再為此發愁了。”妮露雙手合十,笑着說。
正準備喝花露的含章訝異擡頭。
“怎麼了?”艾爾海森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低聲問。
含章掃視四周,在空的臉上捕捉到一縷異色,現在大家都在興頭上,不适合糾結微末細節,他遲疑片刻,緩緩搖頭。
“是啊,小吉祥草王大人在過去的災難中耗盡了所有力量,也失去了過往的記憶和智慧,因而遭到教令院舍棄冷落,遭遇了那麼多被舍棄被冷落的挫折,她現在總算是回來啦。”
交談還在繼續,迪娜澤黛與妮露的感慨落在有心人的耳中,卻透露出與衆不同的意味。
為什麼……大家都會仿佛不記得大慈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