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白霧彌漫的那一夜,被囚禁在港口黑手黨地下的葵究竟遭遇了什麼,沒有人知道。等澀澤龍彥被擊敗,白霧散去時,港口黑手黨的下屬去查看禁閉室情況,葵依然如之前那樣,靜靜地坐在桌前看書,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此刻,和泉川葵說出了那一夜的真相:“我的異能力【浮生若夢】被分離了出來,我之前就聽說過,異能力者都是被自己的異能力殺死,當時我就明白了,我的異能力也會在白霧的驅使下殺掉我。”
“但是,【浮生若夢】并沒有這麼做。”和泉川葵說道:“白麒麟的異能力為什麼會讓異能力殺掉自己的擁有着呢?也許是異能力本來就對束縛在他人體内這件事充滿了殺意,也許是白麒麟的異能使得異能力這個無生命體短暫地擁有了【殺意】這種情緒。”
太宰治:“很有趣的猜想,但是異能力并不能溝通,究竟屬于什麼情況,估計收押了澀澤龍彥的異能特務科現在也沒研究明白。”
“但是【浮生若夢】沒有殺意,它隻是看着我,陪在我身邊,沒有殺意、沒有憎恨,就像它還在我身體内一樣。直到白霧散去,它重新回歸我的身體”和泉川葵仍舊記得那一晚異能力陪在自己身邊的場景:“後來我才知道,如果想要異能力回歸體内,異能者必須殺掉自己的異能力,擊碎它們額頭的核心。”
“無論是白霧激發了異能者與異能力之間的殺戮,還是白霧賦予了異能力對于擁有者的殺意。我能夠無比确定的是,【浮生若夢】和我都不存在對對方的憎恨與殺意。”
太宰治大緻明白了葵想要表達的意思:“你認為你可以和自己的異能力和平共處,就意味着你能夠掌控自己的異能力?很天真的想法。”
天真麼?和泉川葵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最開始,異能力于她而言是上天的恩賜,但是日益增強的異能力遠遠超出了她的掌控,甚至造成了可怕的惡果,她作為主人、作為掌控者,逐漸退縮、害怕甚至厭惡自己的異能力。
但是,如今選擇的機會擺在她的面前,和泉川葵也想要做出改變:“我打算離開橫濱,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去學會掌控它。”
太宰治拍拍她的腦袋:“既然如此,你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要分道揚镳了。”說罷,他便轉身離去,不再多言。
離别之時,和泉川葵并未傷感,她看着瘦弱的青年向月光走去,輕輕道:“人是注定要受自由之苦,但是追求自由,亦是我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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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注定要受自由之苦,但是追求自由,亦是我的本性。
說出這句類似于flag的話後,和泉川葵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還沒來得及離開橫濱,她就被港口黑手黨找到了,逃跑時又遇到了異能特務科的人,混戰中,她不幸掉入了和泉川中。奇怪的是,葵水性還不錯,但是掉到河裡卻不知為何失去了意識。
等再次醒來,和泉川葵看見一個黑發女人似乎打算打電話,她反射性地想要阻止女人透露自己的行蹤,但在對上視線的那一刻,不受控的異能再次發動了。
龐大且繁雜的記憶瞬間沖擊了和泉川葵的大腦,她在巨大的信息量中沉浮,有一瞬間無法區分自己到底是黑井美裡還是和泉川葵,但很快,已有多次記憶讀取的葵從黑井美裡的記憶中回過神。
美好的記憶摻雜着揮之不去的陰霾,在陽光下笑得燦爛的女孩注定被大人物犧牲,就像是森先生所說的“最優解”,犧牲掉一個人便可以讓咒術界再穩固下去。
短暫失去意識的黑井美裡清醒過來,被和泉川葵共感的憤怒也随之消退,她仍舊是那個照顧着星漿體的女仆。
“你需要幫助嗎?”
黑井美裡問道,看着女人眼裡真切的擔憂,和泉川葵在心裡改變了自己原本的計劃,握住了黑井美裡的手:“請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