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沉重地思考片刻,說出了無法反駁的論據:“如果硝子戀愛的話,能逃過你的六眼嗎?”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把我的六眼當做了什麼啊!”
“這不重要吧,重要的是硝子!”
“我的六眼哪裡不重要了?”
“給我把關注點放在硝子身上啊,你這個笨蛋!”
“哈?傑才是笨蛋吧?我們任務那麼多,硝子一個人待在高專,肯定會寂寞啊!”
夏油傑捂住額頭:“那你剛剛說什麼失戀這種話題!”
“因為傑你形容得就很像啊!”
“最後還變成了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
硝子推門進來,打斷兩人的争吵,她看着兩人手裡還在掉渣的美味棒,露出核善的微笑:“你們兩個笨蛋,記得給我清掃幹淨啊!”
五條悟和夏油傑立馬投降:“好——”
家入硝子無奈地歎了口氣,問道:“你們兩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五條悟:“是畢業修學旅行啦!”
夏油傑跟着說道:“不是快要畢業了嗎?我們的意思是一起修學旅行。”
“修學旅行?”家入硝子從抽屜裡翻出抹茶味的棒棒糖,剝開糖紙塞進嘴裡:“我沒有興趣。”
“嘛嘛,硝子,悟現在正在勁頭上,反對是無效的喔。”
夏油傑手拍拍硝子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不過硝子,你最近是不是努力過頭了?”
“有點失眠。”
家入硝子含着糖,仰頭看着天花闆:“呐,夏油、五條、你們有覺得哪裡不對勁嗎?”
五條悟停下揮舞的手臂,和夏油傑對視了一眼,沒有立馬說話,家入硝子喃喃自語:“我總覺得缺了什麼。”
五條悟看着家入硝子,神色凝重了一瞬間,又立馬恢複成之前不靠譜的樣子,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如果真的缺了什麼,那就找回來吧。”
家入硝子一怔,她從五條悟那副似乎不放在心上的表情中窺見了某種笃定,家入硝子放松下來,慢悠悠說道:“是啊,會找回來的,一定。”
*
“我說,你還是藏着掖着不肯出來嗎?”
深夜裡,五條悟獨自闖入薨星宮,他站在空蕩蕩的廳内,朝着上方大喊:“喂!天元!别藏着了!出來見見我吧!”
空曠的大廳内隻有他自己的回聲,五條悟見天元還是繼續當縮頭烏龜,随意地坐在石階上,拉長了聲音:“随心所欲地制定規則,按照自己的規則咒殺那些老橘子,難道你覺得這樣的改變就足以扭轉掉這個腐朽的咒術界嗎?”
天元依然沒有回應,五條悟雙手撐着腦袋,繼續說道:“活了千年的天元,還不至于如此天真,你說是吧,躲在天元背後的操控者。”
得出這個結論并不難,雖然天元的結界範圍覆蓋全國,時刻可能出現的咒殺确實讓那些老橘子們老實了點,但這根本不足以改變整個咒術界。事實上,隻要老橘子們用人命試出咒殺的規則,找到其中的漏洞,他們必定會想方設法殺掉天元,即便天元是“不死”的。
天元結界似乎出現了微小的波動,這點動靜微弱到不會被任何人察覺,但五條悟的六眼依然捕捉到細微的變化,他知道自己抓住了重點,乘勝追擊:“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操縱天元的,但是你一直在試圖掩蓋自己的存在。”
摯友莫名其妙的呆滞,硝子偶爾露出的落寞,自己思維裡的空白……六眼反饋的諸多細節,逐漸在大腦中明晰出一條線索。
“與我們是同期,在星漿體事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甚至殺掉了作為普通人的盤星教教徒;對我們了解頗深,維持着這個不穩定的現狀,是因為堅信我們會為了變革而前進,所以暫時做出一個能夠降低現有咒術師損耗的過渡期;”
五條悟吐出一口氣:“最重要的是,自顧自地消失,自顧自地抹除相關人員的記憶,真是一個自我又任性到極緻的人啊!”
六眼的視野中,天元結界的波動變得劇烈,一絲咒力悄無聲息地靠近五條悟,卻被無下限術式攔住了。
“又想要故技重施嗎?”
五條悟笑得張揚:“記憶最開始發生差錯的時候,我已經學會了24小時運行無下限術式,但是仍然被篡改了記憶,但現在我的無下限卻能阻攔你的術式。這恐怕是因為在與天元融合前,你使用的并非咒力與術式,而與天元融合後,你已經失去了這份力量。對嗎?”
五條悟在紛亂殘缺的記憶中尋找失落之人的信息,隻可惜篡改的十分徹底,他閉上眼,排除掉腦中繁雜的思緒,根據本能吐出了一個名字:“葵,已經夠了。”
回應五條悟的依然是寂寂無聲,連天元結界也徹底平穩下來。五條悟睜開眼,“啧”了一聲,正以為自己無功而返時,一陣陌生的睡意瞬間席卷了大腦。。
什麼?
五條悟沒有想到他的無下限術式居然被突破了,還想要使用咒術,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