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挽回這一切嗎?”
白發女孩站在雨中,雨水從她的白發上滑落。嘈雜的雨聲中,她的聲音像是夢中的呓語:“我可以幫助你,你失去的一切,我都可以改變。”
“至于代價?”
曾被囚禁在港口黑手黨最隐秘的地方,許久不曾出來的女孩輕輕說道:“我想要……”
“織田作,馬上要遲到了!”
幸介掀開被子,紅發青年從夢中驚醒過來,他睜開眼,看到幸介已經穿戴整齊,背着書包,一副要出門的樣子,織田作之助趕忙起身:“抱歉,我睡過頭了,我現在就去準備早飯。”
“不用急。”幸介跟着織田作之助下樓,說道:“我已經把面包熱好了,你監督咲樂他們把牛奶喝完就可以了,尤其是優,他會偷偷把牛奶塞給咲樂!”
織田幸介的語速十分快,他看了眼時鐘,再不出門就真的要遲到了,于是匆匆和青年告别:“我先走了,織田作你也記得好好吃早飯再去上班,拜拜!”
幸介急匆匆地出門,曾經那個想要當黑手黨的小孩已經脫去幼稚,成為了一名可以幫助織田作之助照顧弟弟妹妹的國中生。織田作之助來不及感歎,就忙着監督完家裡的小孩們吃完早飯,送他們進入學校後,才舒了口氣,前往武裝偵探社上班。
在織田作之助入社時,社長就已經知道他家裡有5個孩子需要照顧,偵探社體諒他單身接送小孩的辛苦,也不苛求青年按時上下班。等織田作之助到了偵探社,全員都已經在工位上工作了。
“織田作。”
一直吃着零食的江戶川亂步看到紅發青年進來,擺擺手:“社長現在和太宰在談話,你最好也進去一下喔。”
織田作之助沒有問為什麼,沉穩地點點頭,他敲了敲社長辦公室的門,得到福澤谕吉的允許後進入辦公室,果然看到了太宰治。
“織田作,你來得正好。”
手臂上纏着繃帶的青年向他擺擺手:“社長正在問我葵的事情呢。”
福澤谕吉神色沉肅:“太宰說森葵……”
“唔,社長現在還是叫她黑井葵比較好。”太宰治說道:“畢竟【森】這個姓氏真是讓人聽着都感到厭惡。”
福澤谕吉面色不變,改口卻十分迅速:“太宰說黑井葵的異能力消失了,異能特務科也派人做過檢測,已經無法在她身上檢測到異能力的能量波動了。”
什麼叫做異能力消失了?
織田作之助有些不明白,太宰治雙手一攤,回答道:“我也詢問過她原因,但是很可惜,她一直回避這個問題。”
“現在還無法确認她的異能力是暫時消失還是永遠消失。”福澤谕吉看着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異能特務科希望将她收容到特殊機構,以防再次發生悲劇。”
“原來如此,看來澀澤龍彥沒有讓他們吸取教訓呀,篩子一樣的防禦措施,是想再鬧出一次龍頭戰争嗎?”
太宰治的笑容中有些不屑,福澤谕吉沒有制止他,龍頭戰争對橫濱的傷害是一道永不消失的傷疤,他繼續說道:“亂步建議由我們偵探社來進行收容。”
江戶川亂步的原話是“如果任由異能特務科亂來的話,恐怕到時候鬧出來的動靜無人能夠預料,由偵探社來監管的話,異能特務科既欠了我們一個人情,這位異能者也能夠被穩定住。”
江戶川亂步沒有說的很清楚,但是能夠穩定住黑井葵的人,指的就是能夠無效化異能力的太宰治。
福澤谕吉沒有把江戶川亂步的原話告訴兩人,他看着自己兩位社員的反應,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看起來都有些驚訝,因為【若合我意,一切皆好】是江戶川亂步處事準則,這次名偵探主動攬下這種麻煩事,實在不符合江戶川亂步平時的風格。
“偵探社隻有你們兩人了解黑井葵,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福澤谕吉的意思很清楚,他既想知道黑井葵的為人是否值得偵探社承擔風險,也想了解偵探社是否能夠擔負起監管一個超危險異能者。
“葵的話,是個好孩子。”
織田作之助思考片刻後,慢慢說道。太宰治“噗嗤”一聲笑出聲,他誇張地捂住自己的肚子:“織田作,在你眼裡,誰都是好孩子吧?”
“如果那家夥都能被稱為好孩子的話,恐怕這個世界上就沒幾個人需要下地獄了。”
太宰治擦掉眼角因為爆笑而溢出的眼淚,福澤谕吉看着自己平時不太靠譜的社員,問道:“太宰,你不同意?”
太宰治搖搖頭:“如果是4年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她送到異能特務科,讓他們頭疼去吧。但是,現在的話,監管她并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為什麼?”福澤谕吉問道。
“以前的她就像是一個随時可能被引爆的炸彈,隻需要一些小小的手段,就能利用她造成巨大問題。”
太宰治雙手環胸:“但現在的話,她已經穩定下來了,她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即便那個危險的異能力在她身上重新複蘇,她也知道如何控制了。”
“雖然織田作說她是個好孩子确實很好笑啦,但一個有思想的人,總比隻要點燃引線就能爆炸的炸彈更容易掌控。”
這是擅長玩弄人心的太宰治給出的評價,福澤谕吉皺着眉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和異能特務科那邊交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