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上前蹲下,随手拿起一兜青菜,一邊上下抛着一邊笑着,“知不知道私自販賣新鮮蔬菜是犯法的?我們随時可以把你關進憲兵團的大牢裡。”
“不要啊長官,我還有兩個孫子要養,他們都還小。而且我有販賣令的,是合法的。”
那老人想拉住他的胳膊祈求,卻被一腳踹倒在地上,手中的紙張也被抽走。
“你說你有販賣令你就有嗎?”
他把那張輕薄的紙卷打開,眯着眼快速掃過,然後扯開嘴角,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放心,你很快就沒有了。”
老人看出來這人要做什麼,大驚失色地想撲上去,迎接他的卻是另一個人踹過來的腳。
然而那隻腳并未落在老人身上。
它擦過老人胸前,以一個神奇的角度拐向了自己的同伴。
于是,在遠遠圍觀路人眼中,清晰地看到一個憲兵狠狠踹飛了自己的同伴。
正準備撕販賣令的人被踹飛好幾米。
“你……咳咳咳咳”
他捂着肚子劇烈地咳嗽起來。而那個踢人的憲兵被自己的力道帶着摔倒,正歪在地上愕然地看着自己的腳。
不遠處,利威爾走回之前站的位置。在那兩人踹第一腳時,他就準備沖上去,結果被旁邊的女人給阻止了。
就在這麼短短幾十秒,局勢轉換得過于精彩。
“沒想到你也有像樣的攻擊手段嘛,藏的東西還挺多。”
宋初下巴微揚,十分克制地炫耀。
“比起巨人,我還是更擅長對付身體結構和人類一樣的物種。”
“是嗎,我們試試?”
“……倒也不必。”
利威爾嗤笑一聲,掃了她眼她的手,“武器是針。”
明明是猜測,卻說的肯定。宋初問,“你怎麼知道?”
“你随時帶着那東西,總不至于是拿着縫衣服。伊莎貝爾整天叽叽喳喳像蒼蠅一樣,念叨給她紮針有多舒服,恐怕不止能緩解疲勞,應用得當,能直接把人廢掉吧。”
“是嗎……”
宋初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沒有正面回應,轉移話題,“你話還挺多的嘛。”
她還以為除了罵人外,他和那些高高在上劍修一樣,神秘又高冷,嘴裡蹦不出幾個字來。
利威爾轉過頭,依然面無表情,“切,我本來就很能說。”
“這點我可以作證,畢竟和他生活了不短的時間呢。”
一旁的法蘭終于找到插話的機會,“所以我們還過去幫忙嗎?”
宋初沒回答,看了眼周圍反而問道:“伊莎貝爾呢?”
剛剛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一不留神就看不到那小姑娘人影了。
利威爾指了指街道拐角處,“她滿腦子都是食物,早就先一步跑到餐館了。”
法蘭感慨道:“還好她剛剛沒注意到那邊,不然這會兒怕是還在和那兩個憲兵打架。”
剛才動靜鬧得不小,又有一小隊巡邏的憲兵走了過來,大庭廣衆之下,他們隻能公事公辦地詢問路人發生了什麼。
法蘭微微皺眉,“就這麼讓那兩人走掉的話,下次還是會過來找麻煩的吧。”
他還挺天真的。
宋初暗暗想,這樣的事情不是很常見嗎?
救人一次可以,但沒有辦法救他一世。
利威爾輕輕皺眉,沒有說話。
地下街裡,這些事就屢見不鮮,那時候他靠武力或許能勉強護住身邊的人,然而到了地面上,需要考慮的東西就更多了。
能夠幫那個老人作證的路人很多,憲兵小隊也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于是他們迅速疏散群衆,準備把這件事淡化掉。
看着那個摔得龇牙咧嘴,還在不停咒罵的人,宋初眼睛眯了眯,“我們也走吧,伊莎貝爾應該等得不耐煩了。”
她嘴上說着去餐館,腳步卻在往那幾名憲兵的方向去了。
法蘭和利威爾對視一眼沒說什麼,而是跟着她一起過去。
然而沒想到的是,宋初真的隻是路過,十分自然地與開頭的那兩個憲兵擦肩而過,然後目不斜視地走了。
“哦?身手還不賴嘛。”
看着利威爾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法蘭的好奇心被提起了,“你看到她出手了?”
等走過一段距離,兩人轉身,利威爾指向那個踢了第一腳的男人,“右胳膊、肩膀、腰側。”又指向踢第二腳卻踢到同伴的人,“背部……不過手法好像不一樣。”
宋初有些好笑地看着兩人,還是決定稍微透露一點,“一個用靈針封穴,一個是毒,至于效果嘛……至少七天内他們沒辦法到處惹事了。”
腦補了下那個場景,法蘭一陣惡寒。
兩個憲兵對此一無所知,更沒有懷疑賣東西的老頭,畢竟那家夥看起來比他們還害怕。
宋初的出手很隐秘,也隻有利威爾注意到她的動作,路人看完熱鬧也漸漸散去
三人沒再停留,從另一條街拐到了吃飯的地方,剛進門,就看到紅發的小姑娘和他們招手。
獨特的裝束引來周圍人的視線,宋初不甚在意地跟着他們坐下,看着眼前充斥着古怪味道的水,以及風味獨特的食物。
宋初覺得她沒必要破戒,辟谷丹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