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宋初沒有離開過卧室。
她懷疑,要不是利威爾還有普通人的吃飯睡覺需求,這家夥會一直待在她體内。
第三天早晨,利威爾難得大發慈悲放過她,自己乖乖下去做早飯。
這時候,宋初才終于有時間好好打量下房間。
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屋内有些黏糊的氣氛散去。
外面天空飽和的色彩變淡了許多,已經能透出金色的朝陽。陽光灑在窗棱上,照亮了這間大小正好的卧室。
床很寬敞也很柔軟——這兩天宋初深刻感受到了這一點。被罩床單都是早上利威爾剛換的,帶着清淡的皂角香氣。
床邊的地毯上有絨毛,宋初沒有穿鞋,踩着它走到與卧室連接的另一扇門前。
那裡是衣帽間,利威爾說他準備了服飾。
宋初吸了口氣,心情其實挺微妙。
家裡的東西都有她的一份,有種自己一直在這裡生活的感覺。
就好像這幾年她沒有離開,和利威爾一起置辦了這個屋子,然後一點點填滿了屬于他們兩人的空間。
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也是抱着這樣的想法嗎?
宋初披着一件單衣,站在衣帽間裡巨大的全身鏡前。
那裡面印出的人,和她對自己的記憶有些許不同。
黑綢緞般的長發披散着,不像平日那麼整齊順滑,甚至有點淩亂,發頂甚至炸出撮呆毛。
單衣遮不住領口小臂和小腿的皮膚,那上面散布着點點紅痕,一直延伸到衣服布料裡。
回想起那些痕迹是怎麼印上去的,宋初整個人開始發燒,鏡中清冷雅緻的漂亮臉蛋很快染上绯紅。
蓮花沾染水露與紅霞,不再和往常一樣疏離高冷,帶上了些許豔麗,奪目地盛放。
瞥了眼鏡中的自己,宋初很快移開視線,心跳砰砰砰的,完全沒有平息下來的趨勢。
她将注意力轉到衣櫃裡,看着那一排排整齊挂着的衣服,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櫃子被隔了好幾扇,一邊是利威爾的日常服和正裝,顔色統一樣式簡潔。
占大部分的是另一邊,挂着樣式和顔色都更豐富的女裝,多以長裙為主。
兩種類型的衣服在其中一個櫃子裡相連,衣袖相貼,仿佛男主人與女主人正依偎在一起。
背後傳來熟悉的氣息,宋初沒有轉身,任由利威爾從後面張開雙臂将她圈進懷中。
從鏡中看着男人埋首在她脖間,同樣的黑發纏繞在一起,不分彼此。
宋初腦子裡蓦然想到一個詞——結發夫妻。
“想什麼呢,臉紅成這樣。”
利威爾擡頭,撩開她耳側的長發。
兩人的目光在鏡子中相撞,宋初慌忙避開,緊張得指尖都蜷縮起來。
她的退縮讓身後的人悶笑兩聲,利威爾壞心眼地輕咬了口泛紅的耳尖。
“兩天時間果然還是不夠,應該讓那群家夥一個禮拜都不要來打擾我們的。”
宋初驚恐地睜大眼睛,“差不多了得了啊利威爾!”
利威爾捏了捏圓潤的耳垂,“明明你也很舒服不是嗎?”
“……”
宋初眼神飄忽,不敢看他。
完全不知道怎麼回這句話,他攻擊性怎麼越來越強了啊!
“早點習慣吧,宋初。”
利威爾放過她的耳垂,指間翻出幾顆瑩潤的珍珠。
“這是去馬萊的時候買的,據說是海中獨有的珠寶,要戴上試試嗎?”
宋初轉過身,拉開點距離看他手中的小飾品。
那是由稍大的珍珠串上一顆小點的組成的耳墜,珍珠泛着粉白的瑩光,邊緣細細鑲嵌着一圈黃金和鑽石,很是小巧精緻。
不得不說,這家夥送禮物的眼光很合她心意。
“謝謝利威爾!”
說罷就準備拆掉原先戴的耳釘,然而手摸上去發現那裡已經空蕩蕩了。
擡眼看向面前的人,果然在他另一隻手上看到了原本墨綠色的小珠子。
所以,剛剛捏她耳垂的時候,就是在拆她耳釘嗎!
“還說什麼戴上試試,你根本沒給我拒絕的機會吧。”
宋初咕哝着抱怨,伸手準備拿過那兩串珍珠,卻被他手一擡躲過。
利威爾湊近,指背輕輕擦過她的臉頰,再次觸碰上柔軟的耳垂。
“我幫你戴吧。”
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笑意。
宋初覺得自己被拿捏得死死的,不服氣地揉了把他的黑色短發。對方沒有躲開,反而稍微偏頭,往她的臉上蹭了蹭。
一時間,碎發紮在脖子附近,讓宋初癢得笑出聲。
“别亂動。”
利威爾按了按她的後頸,制止想要躲避的人。
鬧騰了許久,兩邊耳朵上的珍珠墜子終于安穩地帶好。
距離再度拉開後,宋初才發現利威爾身上穿的是調查兵團的制服。
“一會兒要出門嗎?”
“嗯,埃爾文一大早就過來了,這會兒在店裡等着我們。”
“……不早說,我衣服還沒換呢。”
她收納戒裡放了幾件法寶級别的裙子,完全可以實現秒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