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操術?”
聽聞仆從的彙報,加茂家主睜大了雙眼,看向前來彙報的人。
“确認過了?”
仆從點頭,恭順地回道:“是,确實是赤血操術無疑。”
其實加茂家主也不覺得連這種事都能搞錯,隻是覺醒術式的人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古樸的建築群隐沒于山林之中,傳承千年的咒術世家曆代居住于此。
加茂家與五條家、禅院家并稱為咒術界禦三家,以悠久的曆史傳承和強大的家傳術式著稱。
加茂家可以操縱血液的赤血操術,五條家擁有以無限力量創造出絕對不可侵犯空間的無下限,禅院家以影子為媒介操縱式神的十種影法術。
加茂家向來以名門中的名門自居,自诩為平安時期大陰陽師賀茂氏血脈的繼承者。
隻是百年前家族中發生的醜聞讓加茂家背上了無法洗掉的污點,使得他們不得不收斂鋒芒。
加茂家的赤血操術再次覺醒了。
衆人懷着激動又複雜的心情踏進加茂架純的院子。
黑色長發的小姑娘小小一個,身着印有加茂家家紋的色無地和服,撐着下巴坐在茶室的出口處。
仆人們有條不紊的在院中忙碌着。
女孩子看着院中的添水放空大腦,巴掌大的小臉略顯蒼白,漏出恹恹的表情。
接滿水的竹筒向前傾倒,在流水的伴奏下有規律的擊打石頭,發出清脆的響聲。
幾名身着狩衣、頭戴立烏帽子的高大男人踏過門檻。
發現有人出現,女孩子擡起那雙绯色的眼睛望向他們。
自從妻子去世之後,加茂忠勝再沒有給這個女兒什麼關注,接觸也并不多,隻記得當時将三歲的加茂架純交由了仆人照顧。
其實妻子尚在的時候,他也不是很關心。
作為傳承千年的世家,加茂家保留着很多封建糟粕,比如側室,比如重男輕女。
他們本就是家族聯姻,而且隻是一個女兒而已,他想。
身後的仆人輕聲向她提醒來人的身份:“架純小姐,家主大人和長老們到了。”
加茂架純這才起身,雙手在身前交叉,微微鞠躬點頭,問候道:“父親,下午好。”
看着眼前還沒有他腿長的小姑娘,這竟然是覺醒家傳術式的繼任者,不怪他沒預料到。
加茂忠勝神色複雜地走到她的面前,開口道:“架純,你還記得我嗎?”
加茂架純對父親還是有印象的,隻是不熟。
畢竟隻是個小孩子,大多數時間她都是無所事事的。
在院子裡閑逛的時候也曾經碰見過幾次匆匆走過的加茂忠勝,隻是不待她作出反應,人便已經離開了。
“父親。”加茂架純并沒有回答她記得還是不記得,因為并不覺得這有什麼重要的,隻是重複喚了一聲而已。
加茂架純是個早慧的孩子。
她清楚的知道父母是家族聯姻,并沒有什麼多少感情。
母親離世後,家族中唯一一個在乎她的人也不在了。
被分配到她身邊照顧的仆人也隻是按規矩行事。
雖然對她來說,規矩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她的生活質量還是有保障的。
日子很無聊的過,大多數時候她都在坐着發呆、默默觀察他人。
好在四歲之後,為了避免家族中出現一個文盲,開始有教習老師前來為她啟蒙,教她識字和禮儀。
聰明的腦子和優秀的記憶力讓她的學習進度飛快。
在認識的字多了起來之後,她又多了一項打發時間的事情——讀書。
加茂架純很喜歡看書,自從識字後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藏書閣。
加茂家作為傳承千年的世家,藏書浩如煙海。
書中她看到了很多教習長老還不會對現在的她講述的知識。
咒力……咒術……
她也有麼?
她覺得自己是有的。
咒術師的術式是多種多樣的,覺醒什麼術式靠的是自身天賦。
她的術式又會是什麼呢?
雖說不是每個有咒力的人都會覺醒術式,但是她是相信自己擁有術式的。
加茂架純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透過陽光,仿佛能看清皮肉下流淌的血液。
上午的課業結束後,加茂架純又跑到了家族的藏書閣裡。
一樓沒有什麼重要的書籍,存放的隻是一些族史和咒術屆基礎知識,很少有人來翻閱。
負責打掃藏書閣的仆從已經習慣了這個喜歡看書的小姐的到來,并未多做打擾,悄悄地避開了。
書籍按照不同分類整齊有序的擺放在書架上。
加茂架純很快便找到了她想要的關于如何操縱咒力的書,讓身後的侍女幫她取下後,便尋了個桌子翻閱起來。
庭院中。
午飯過後,加茂架純視線跟随着蝴蝶飛舞的軌迹,不由回想起書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