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白皙。
他不用握緊就可以一次性包裹住對方手掌的所有肌膚,指尖還能連帶夾住雲片糕似的一截手腕。
她的皮膚很白,在男生中算是突出的膚色在她面前遠遠不夠看。而且,因為剛剛握拳的動作,每個關節出都透着健康的淡粉色。
原來這就是女生的手。
兩個人并肩走在路上,默契聽着雨點源源不斷落在傘面上的聲響,宛若開了弱化的激烈鼓點。
真要命。
禦緣千水不到五分鐘就開始後悔。
在這個區域裡,兩個人隻能肩膀擠着肩膀,頭發和衣服的味道通通糾纏在了一起。
他穿了一件簡單的白T恤和黑長褲,銀色的項鍊和黑圓耳釘讓他本就優越的臉襯得不可接近。
身上也格外好聞,像是剛剛太陽烘烤過的,還帶着洗衣粉和肥皂的清香。
總之,是禦緣心中最适合在夏天存活的氣味TOP1。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就好了。
身邊的少女隻到他脖子,帶着水汽的高馬尾垂在她的後頸。
濕答答的黑色上衣在腰側收緊,勾勒出她起伏的胸前和纖細的腰肢,結尾的蝴蝶結細繩陷入白色裙擺,随着雙腿走動而搖晃。
饒是仗着身高優勢,夏油傑也不敢再看這樣的場景多一眼。
直到她忽然有了動作。
他窺視到她伸出了手,将鬓邊的頭發撩到耳後,小心翼翼地呼了一口氣。
蔥白的手指、水潤的嘴唇……
夏油傑不自覺收緊了抓着傘柄的手,滾動了一下喉結。
她的頭發好香。
……真要命。
——
“就在這裡。”
千水迫不及待跳到建築的屋檐下,隻覺呼吸順暢了許多。
她站定,看着面前揚起嘴角的少年,不解:“……怎麼了?”
為什麼突然笑起來了?
十分陽光帥氣的笑容,但是千水心裡毛毛的。
“好巧,我的目的地也是這裡。”他笑吟吟地說。
……假的吧?
他剛剛明明還在等公交啊,絕對是假的吧。
千水完全不信。
“真的嗎?”她挂上了虛假的意外表情。
陌生社交中她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再怎麼輕視的事情,隻要用誇張的表情回應,對方就會開心起來。
“不信嗎?”夏油傑走到她旁邊,垂下眼。
“沒有騙你,我朋友正好在這裡看比賽,是‘全國初中空手道關東大賽’吧?”
他在證明自己不是在對她攀關系,對方沒有反駁的行為也算是認同了他的話。
“看來我們還能走一段路,可以嗎?”
夏油傑得寸進尺,但表情卻很風輕雲淡,聽起來隻是随口一問。
拜托——
他看着少女思考的表情,内心随之緊張起來。
禦緣千水在思考。
但不是在想要不要答應,而是在斟酌怎麼拒絕才不會讓雙方尴尬。
“抱歉啊,但是我朋友可能已經等急了,下次我們再見吧。”
禦緣千水選擇了最沒品但最有用的讓朋友背鍋,也是在向對方傳遞——
“不是我想拒絕的,而是我的朋友不允許”“我也想答應但是和朋友的約定在先”……等等類似的想法。
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不會讓在場的人感到窘迫。
“我先走一步了。”
千水沒敢看他的表情,說完就跑向了場館裡。
在這麼個天氣裡,館内人山人海,比賽好像也已經開始了。
千水靠在賽場的邊緣,雙手抓着圍欄尋找小蘭的身影。
看到中央那個穿着白色道服,綁着高馬尾的身影,禦緣放下心來。
如夏油所說,這個比賽确實是少年組的空手道大賽,毛利蘭是大賽的熱門選手。
這幾年,毛利蘭在出衆的運動天賦在各大賽事閃閃發光。
禦緣千水也經常到現場為她加油。
以往是這樣。
但這次這麼重要的比賽,小蘭竟然沒有通知她,還是她在小蘭好友的社交平台上察覺到端倪,這才跑來東京的。
“千水姐!”
禦緣千水回頭,不遠處的觀賽席上一男一女正在對她打招呼。
鈴木園子和工藤新一。
一個是小蘭的密友,一個是小蘭的男友。
因為經常在賽場觀衆席見上,所以早就交換了名字。
中間坐着許多年輕陌生的面孔,但他們都穿着帝丹中學的校服,應該是小蘭她們的同學在為她應援。
而那兩個人站在椅子前,各自舉着橫幅一角,紅色的布料上用黑色粗毛筆揮灑着十分羞恥的應援詞。
禦緣千水掃視完還是愣的,看她沒動,鈴木園子朝她揮手:“千水姐,是我!”
剛剛就是這道聲音在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