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專心聽另一邊的動靜,似乎沒注意到甲殼蟲裡三個人一時微妙的沉默——或者他當下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确實是更重要的事情。
“我會把你今天的行為告訴松田警官,他會不會告知毛利先生我就不知道了。”
唐澤瞬似乎停下了聆聽,重新雙手抱胸,對柯南說出了這一次會面的告别宣言。
“當然,我也會把琴酒的行蹤也告訴他。”
說完話,唐澤順就重新點火,準備掉頭回家。
而柯南當機立斷,立刻拽着他外套一拉,在唐澤瞬帶着驚怒瞪過來的時候,搶着把自己獲得的信息說出來——
“唐澤哥哥,他們說要去杯戶城市大酒店參加酒卷導演的追悼會,你能帶我去嗎?”
“你還——”
“唐澤哥哥要是不帶我去我就混進去!反正你已經知道我不會聽話啦!”
……
“你還真敢。”
在回到米花町2丁目22番地之後,灰原哀才說出了見到唐澤瞬後第一句話。
年幼的科學家神色複雜地瞥了柯南一眼,沒有解釋自己怎麼會這麼發言。
畢竟之前江戶川柯南已經把唐澤瞬和特攝劇組的關系告訴了她,隻是灰原哀自己盡量減少社交,沒有見過這位鄰居。所以在今天才發現,唐澤瞬在長相上的……特别之處。
宮野志保對她的實驗器材和小白鼠發誓,她從來沒見過貝爾摩德會露出唐澤瞬這樣的表情。尤其是挑眉毛的時候一邊高一邊低,成了八字型的樣子。
要不是這些區别,可能她在見到攝影師正臉的時候就已經因為反應過度,引發一系列她不敢猜想的後果了。
要知道,唐澤瞬身上并沒有組織的氣息。這個攝影師可能真的隻是被卷進……
——不。
——他不會是單純被……被姐姐卷進來的人。
灰原哀突然對《假面騎士drive》裡那些組織相關的信息有了另一個想法。
但她沒有立刻說出口。
江戶川柯南沒摸清她這些複雜的念頭。年幼的名偵探隻覺得這是組織科學家又一次的“對全世界都抱有懷疑”病發作,好聲好氣地解釋自己的想法。
“唐澤他知道我遇到過組織。他和松田警官也都知道我對組織很感興趣——隻是都覺得我是小孩子想扮演英雄,所以認為控制我行動比放任更好。”
“我鬧騰起來,他就會覺得比起讓我自己混進去,不如帶着我,也能保護我。”
“而且你也可以放心,他和松田警官一直在互通消息,松田警官你也見過的,是很可靠的警官。”
“我不是在擔心這個。”
灰原哀打斷了江戶川柯南的保證。
她遲疑了幾個呼吸,抿了好幾下嘴唇。最後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準備從肚子裡擠一點江戶川柯南不知道的情報。
“而是……你之前同我說,是《假面騎士drive》劇組了解組織的情報,唐澤瞬是在碼頭上才意外遇到組織的?”
“應該是吧。”柯南對這方面也不太确定,“說不定《假面騎士drive》劇組也和他分享過情報……時間應該不是很清楚,但碼頭那個時候他和我說話,明顯是剛遇到組織的語氣。”
或者,那個時候是唐澤瞬剛在現實中遇到組織,他之前已經了解了這個組織?
柯南不太确定地這麼想,畢竟人的态度語氣實在是容易模糊,并不像物證那樣,始終穩定地告訴偵探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人留下了什麼痕迹。唐澤瞬模糊的态度并不好确認這個前後時間,但至少敵對的态度是肯定的。
所以至少人是可信的……
“我不認識他,但我肯定劇組和他的關系不是這樣的。”
灰原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推想,順便砸碎了江戶川柯南原本的猜測。
“或者,《假面騎士drive》對組織的了解,就是唐澤瞬提供的也說不定。”
……
——或者,《假面騎士drive》對組織的了解,就是唐澤瞬提供的。
在新的周一,坐在唐澤宅客廳沙發上的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回想灰原哀的這句話。
灰原哀做出這個判斷,卻不肯跟他解釋原因。組織的科學家隻肯跟他說“你要是繼續探究組織,總有一天會明白”,卻不肯解釋原因。
但至少,她向他肯定了,唐澤瞬在一定同組織有所聯系的同時,不是組織的人。
這是個奇怪的判斷。
但至少……唐澤瞬是可以信任的人吧。
江戶川柯南不确定地這麼想,放棄關注因為他的任性行徑,這幾天對他一直陰陽怪氣的唐澤瞬,轉頭和折笠愛說話。
在電視屏幕上,新一集《假面騎士drive》op開始放映。
唐澤瞬也終于放棄繼續嘲諷“某個覺得自己是英雄的小家夥”,将視線轉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