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珀一看到托尼,就想起自己身邊顯然是托尼血脈的孩子,面色頓時冷了下來:“你怎麼來了?”
托尼:?
托尼又氣又委屈,簡直要爆炸了。
“佩珀,你怎麼和這屁孩在一起?”
他控制情緒,努力忽視那小子挑釁的笑容,聲音裡還是不免帶上控訴:“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什麼?”
佩珀沒意識到托尼的脾氣是從哪裡來的,她隐約意識到哪裡不對,想要問清楚,卻被身後的小孩打斷。
“佩珀辦公太辛苦了,她一個人要管這麼大一個公司,即便現在…身體不适,也要工作很久……我心疼佩珀,但做不了更多了,隻能幫她捏捏肩膀揉揉腰,舒緩一下肌肉……”
佩珀聽到這話,頓時心更軟了,下意識剮了一眼刻意打扮花孔雀開屏一樣的托尼,簡直有些匪夷所思:這個不省心的家夥是怎麼生出法蘭這麼懂事可愛的小孩的?
托尼注意到眼神變化,但隻看懂了佩珀嫌棄的那一半意思,整個人如糟五雷轟頂,沒想到在自己和這個不知來曆、自己根本沒當成情敵的小白臉之中,佩珀竟然更偏但那家夥?!!
所有關于炫耀争寵、男性尊嚴和委屈統統湧上心頭,他已然氣瘋了,沖上去就要拉開那白毛小子。
“你接近佩珀又什麼目的?”他想起當時宴會上對方的表現,頓時恍然大悟:“你早就關注到她了!你監視佩珀和我那麼久,到底有什麼陰謀?”
那白毛小子體重很輕,即便托尼沒有誇張的大塊肌肉,也輕輕松松不費什麼力氣就把對方拎起來。
當那家夥雙腳離地的一瞬間,托尼手上差點沒收住力往後仰倒,眼神有一瞬間的訝異,甚至産生了短暫的愧疚之情。
這家夥還沒有他的一半戰甲重。
對方也看出他的驚訝,表情扭曲了一瞬,很快露出一個陰狠的讓他不安的笑容。
下一秒,托尼就意識到那是為什麼。
佩珀一把沖上來,把那小子解救出去,同時也感受到那輕到駭人的重量,眸中的怒火和譴責一時更甚。
“托尼·斯塔克!你他媽在幹什麼?!”
“我隻是擔心你。”佩珀很少真的對托尼撒火,以緻托尼現在有些手足無措。
“如果你的關心是攻擊我身邊的人,那恕我消受不起!”
“但這家夥是個騙子,你不知道他都做了什麼。”
“他怎麼是——”
法蘭西斯的聲音弱弱的,他低垂着眉眼,長到誇張的睫毛忽閃忽閃,時不時忐忑地擡起,快速看一眼佩珀又迅速垂下,像是個不安的孩子。
“抱歉佩珀,我确實見過斯塔克先生,我用了很久搞到賈斯汀·漢墨的宴會邀請函,本來以為會見到你…斯塔克先生在忙,讓我到媽媽懷裡吃奶去,我媽媽去世很久了…我太生氣了,說了些不禮貌的話,我不是故意的……”
法蘭西斯擡頭,下眼睑紅了一片,眼眶裡明明白白噙着淚水,卻忍住沒有讓它流下來。
佩珀呼吸一滞,她隻是聽着心都要碎了。
一個孩子,在母親去世後獨自生活,好不容易把自己養大,可能攢了幾個月的積蓄,攢了幾年的勇氣,才決定尋找自己的親生父親。
佩珀不知道他是怎麼搞到那張邀請函的,賈斯汀·漢墨是出了名的勢利眼,發布會邀請的都是資本家和有名的大媒體,對小人物向來沒什麼好臉色,不管是從哪裡拿到的邀請函,這孩子一定都受了很多苦。
她不清楚法蘭西斯想見她是為什麼,但當那孩子曆盡千辛萬苦,從刀鋒山和荊棘林遍體鱗傷走出來時,面對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己心心念念的父親,面對他一遍遍在内心描摹想象的父親時,他在内心裡無數演排的話是什麼?
他期望中的對話是什麼?
——總歸不會是奚落和嘲諷。
佩珀完完全全憤怒了,她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緒,指着門口冷聲命令:“出去!”
托尼震驚,焦糖色的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佩珀,委屈又受傷:“什麼?你為了那個小騙子…”
“出去!”
“這不應該!”托尼試圖挽救:“那個騙子雖然說的是真的,但他隐瞞了細節,實際上……”
“出去!立刻!!!”
“這他//媽到底怎麼了?”托尼也出離惱火起來:“我不是你愛的人嗎?我不是你孩子的父親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佩珀震驚地瞪大眼睛,忽然令人心驚的沉默下來,深吸一口氣,怒火被壓制,眸色中蔓延上一層哀傷:“我沒想到是因為這個,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再隐瞞。”
“是的,托尼·斯塔克,我見鬼的就是喜歡你,但這并不代表着我就要接受你作為丈夫,不代表我要讓我的孩子叫你父親。”
“相愛不能代表一切,我不會為了該死的愛情就放棄我的生活追求,我更不會為了孩子就随便組建家庭。”
“除非托尼·斯塔克成為一個足以承擔起責任的成年人,否則我們就走到這兒了。”
“為了我們兩個都好,我會繼續遞交辭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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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恩正裹着毯子在客廳的壁爐前取暖。
現在是四月,正是春夏交替的時節,除了身體機能和其他人不同的柯拉,其他女孩早早換上了輕薄衣服,隻有道恩還穿着春天的厚衛衣,區别隻是從加絨款換成了日常款。
但偶爾,在她過度使用能力之後,她還是會陷入一段時間的虛弱,這段時間的她非常畏寒,外界溫度高到燙傷皮膚,她也隻覺得稍熱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