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刻不容緩,當即啟程。到了江戶,給門衛幾輛賄銀,進新陰流道場尋了一圈,找不到人。小心翼翼,四處打聽,才曉得高羽,宗野二位二級,早早去了中島,半年未曾回來。
若野元沒奈何,隻得跑斷了腿,省吃儉用,一路奔波到中島去。到了地方,問過路人,又是一番苦找,尋到高羽府前。
不想高羽府管家,隻托高羽二級有事,如今再拜會大士一級,不肯讓若野元進去。給管家賄銀,也不肯收,隻叫他請回便是。
若野元隻好問過大士一級所在,跑去拜會。高羽浩評一級一事,大士一級正同他商議,聽下人說若野元來訪,隻覺奇怪,問:
“高羽君,這若野元是何人,可曾相幹?”
高羽浩也不記得他,一頭霧水,答:
“若說若野惠,家父卻是收她恩惠不少。這若野元是何人,小生也無印象,或也是三姑二舅,應實是不相幹的。”
于是吩咐下人,随意找個托詞,趕若野元走便是,若是賴着不肯去,打罵皆可。随即不管,說回正事。
“你這趟一級評級,可是在中京?若在中京,老夫且有個未了的心願,還要求你相幫。”
高羽浩恭恭敬敬道:“大士老師相求,力所能及之内,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大士一級謝過,取出一幅肖像來,指着道:“前些年日,我在中京有個門生,喚作寺門妙,平日調皮搗蛋,煩我不淺。然他才能,也是不差的,少時便能開出領域來。如今我既高升,心下總叨念着他,你若遇見了,還請有勞給他薦在我門下,也算續上前日煙酒的緣分。”
高羽浩答應連連,不在多問,又同大士扯了些家裡長短。臨走之際,同大士切磋過,教他好生贊過一番,趕往中京評級去了。
到了中京地方,與評級的一級術師,輔助監督交接過,趕早不趕晚,快快去除了靈。這咒靈能力兇險,打的高羽浩爽快萬分,纏鬥半日,才出勝負。
酣暢淋漓打過,正要離去,才想起大士一級交代,不免慌了。同評級一級,監督說過這事,意見各不相同。那一級急着要走,自沒好臉色看,但那輔助監督厚道,好生幫着勸說,總算寬限半日。
高羽浩連忙走遍了城下町,要尋這寺門妙所在,不想一圈下來,隻找到一個鳏夫,人稱寺門老頭,有個早早離家的兒子,不知去向。
見他遲遲尋不着人,那評級的一級煩了,卻也不好背約,譏道:“隻怕那寺門妙是咒言師,術式無用,早早折了,才尋不着!”
高羽浩自知不是,汗流浃背道:“若是死了,總要有個确切消息。咒言師術式無用也就罷了,這寺門妙是大士老師賞識的人,若是人,屍都尋不着,怪辜負他老人家心意的。”
這時那輔助監督過來,取出一沓紙遞與高羽浩道:“何不查一查就近的二三級術師,都有何人?若是術師做的久了,常接不到離家近的任務,附近沒了蹤迹,也是常有的。”
高羽浩大喜過望,接過那輔助監督手中名單,從頭細細審議。翻到三級術師那頁,榜首正是那寺門妙。
于是喜笑顔開,趕集送評級一級回去,自己一封書信,給那寺門妙,薦到大士一級門下。
寺門妙在左下島除靈,沒由來給派到大士一級門下,不明所以。但看大士一級一級名号,巴結且來不及,其中緣故,便不去細究。領了總監命令,再除卻臨近的咒靈一二,即刻啟程。
路過中京,想起自己許久未回,難免有些慚愧。于是心中一盤算,想着耽誤半日也無礙,回家探親。
回到家中,寺門老頭是本當他已死了,如今突然見着,潸然淚下。寺門妙勸慰連連,才不哭了,給寺門老頭拉着,要一同環中京遊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