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柏志貞父子兩個,在外頭躲避久了,總待不慣。想着過去這麼些時日,仇人也該走了,便一盤算,悄悄溜回火國鎮裡。
到了鎮中,尋一個四下無人的空,鑽進秘道裡頭,就要回家。走到密道盡頭,莫名聞着一股騷臭,上前一看,竟是一堆屎尿,堆在出口地下。
柏志貞看見這些,以為是仇人作弄,魂兒險些給飛出去。定一定神,連忙攜着二兒子,三五步逃回外面去。
到了外頭,不敢張揚行動,便因兩家離得近,悄摸摸躲往北木家去。北木桃正在家,慌忙請父子二人進去,倒騰座位出來,供給他兩歇息。
“柏真人可是來看北木我?”北木桃忙活完,才見着他兩滿身土灰,甚是狼狽。“你家最近裝點,好不豔麗,不愧是陰陽大家,北木我可慕煞不及。”
柏志貞心下奇怪:“實不相瞞,是因回不去家,今日才來煩擾的。北木醬說我家翻新,更是奇怪,我近數月不在臨近,怎就給房子裝點了?”
北木桃聽了,大驚失色:“如此說來,那些裝飾,不是柏真人雅緻,而是大膽毛賊,鸠占鵲巢所緻的不成?”
說着,拍桌而起:“走快一些,勿必别讓毛賊跑了!”就往門前跳去,要幫柏志貞捉賊。
柏志貞連忙勸住:“北木醬,不可!房間裡頭,隻怕是我一個仇家,是個什麼‘胡蘿蔔餃子’一族出身,正等着拿我好看!我們這樣過去,豈不是‘肉包子打狗’自尋死路?”
他這這樣一勸,也算在理,北木桃自己惜命,又走回來坐好,問道:
“謝柏真人關照北木我性命,隻是這什麼‘胡蘿蔔餃子’,又是哪裡冒來的名号?”
柏志貞指着柏二兒子道:“是這個不成器的犬子,給外頭一個人送了禮物,問起身份,給看了個滿是漢子的族徽,其上所寫,正是‘胡蘿蔔餃子’所對的假名。”
“究竟誰不成器,你我心裡都知道,老不死占什麼便宜!若不是那金胸飾當來的銀子,你那能活到今天?”柏二兒子不複,插嘴罵進來,給柏志貞賞了一嘴,不再言語了。
北木桃沉思些許,恍然大悟,拍一拍手,按住柏志貞肩膀道:“哪裡是什麼‘胡蘿蔔餃子’!分明是大石凝家主來訪,你那蠢兒子認不全漢字,給讀錯了,弄出這樣一番誤會!”
柏志貞聽了,隻覺氣不過,又賞了柏二兒子一嘴,問道:“可是這大石凝,又是那裡來的人家?”
于是北木桃唠叨一通,全憑自己所見,将大石凝直希為人,細細說了。說到他求賢若渴,如何敬仰柏志貞那處,更是眉飛色舞,添油加醋,生怕柏志貞畏懼大家,不肯接見。
“既大石凝家主以去遠了,如今在我家中,做了那些裝飾的,又是何人?”柏志貞聽過北木桃這一陣,對大石凝直希,心下已信服了。隻是眼前還有件更要緊的事,務要先料理掉才是。
北木桃一把拽起父子兩個,便往門外奔去:“北木我就說是毛賊,果是沒有差的。還要速速去将毛賊捉拿歸案,伏地正法要緊!”
于是三人一路小跑,奔到柏志貞家門前。才一臨近,就聽見陣陣喊叫聲,毫不遮掩。柏志貞湊近一看,果見着嶄新一把鎖,勉強給那破門拴住。
“這毛賊還真拿此地做家了!”柏志貞氣不過,一腳踹過去,那破門便不堪重負,碎成數段。門既沒了,門鎖自支撐不住,當的一聲摔在地上。
往屋裡看去,不見毛賊,隻見着柏志貞妻子,同不知哪來的一個小白臉,偷情偷的正歡。柏大兒子一旁坐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看。
北木桃驚叫一聲,立即一推柏志貞,就将臉轉過去。柏志貞順勢撲進屋内,咒力翻湧,就要打人。柏大兒子忙轉過來,喝到:
“老賊,私闖民宅幹甚!”
随即給柏志貞抓起來,惡狠狠摔在地上,沒了聲響。摔過柏大兒子,便往偷情二人那處去,行走間,身周咒力,更濃幾分。